很快,曾老又看著那張臉露出笑意。
“曾老,郡主這幾日煩您照看了。”
面對那笑臉,曾老只覺著哪哪都不適。但他沒有表現(xiàn)出來,而是保持自己一貫的高深模樣。
“何需你多言。郡主,我自會照看。”
很快,觀南走了,曾老看著他的背影松了口氣。這口氣剛吐出,屋里傳來聲音。
“曾老,來下棋吧。”
方才還飽含怒氣的聲音恢復(fù)了平淡,曾老苦著臉,轉(zhuǎn)身:“來了。”
曾老轉(zhuǎn)身進(jìn)了屋,頂著兩頰紅腫的人跨出了院落。剛出院落,他握拳向道側(cè)的一顆樹狠狠砸去。
剛露出綠意的樹發(fā)出清脆的破裂聲,樹下的人破開春景,面色之冷仿佛又回到了冬季。
她居然收回了給他親自取的名諱,她居然叫她裴元新。
裴元新,裴元新……
他從始至終都厭惡這個(gè)名字。
春風(fēng)瑟瑟,枝椏擺動,樹下的人收回拳頭,頭也不轉(zhuǎn)身離開。只留下微裂的樹干還有樹干上的斑斑血跡。
穿過小道,便是一條垂直向下的石階,石階之下,一道身影孤獨(dú)而立,他聽到觀南的腳步聲轉(zhuǎn)身,與觀南四目相對。
看到石階下的人,觀南斂起了臉上的陰郁之色。向下走,他走到那身影面前站立。
“你怎么在這?”
那人的視線從觀南臉上略過,面上露出怒意:
“你真是被那女人鬼迷了心竅。不止是你,舅舅也是,有這么好的機(jī)會可以徹底覆滅了趙氏皇族,報(bào)了血仇,可你們都不愿,就是要推那女人的小兒的上位。我也是瘋了,居然答應(yīng)了你們。那夜,那女人都那樣了,都不留你,你還沒看清嗎?那女人心里壓根就沒有你。你……”
對面的人說到一半,被人猛然揪住衣襟,隨即他對上了一雙陰戾的雙眸。
“表兄,那夜給她下藥的事我可以不同你計(jì)較。但是,你要是再敢動她一分一毫的話,我不介意送你去和姑姑他們團(tuán)聚。小皇帝一死,趙氏皇族就已徹底覆滅了,這皇位,那陳氏小兒也只是暫時(shí)坐著罷了。待我和她的孩子出生,那陳氏小兒我自會送他去見他父親的。前提是,你先解決了他的父親,還有確保讓人取了那陳氏小兒的心頭血。”
被揪著衣襟的人本還憤怒,聽到觀南后半段的話后面色漸漸緩和。
“你真如此想?”
觀南:“我不止要趙氏覆滅,她和皇位我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