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桑向內走了幾步,然后恭恭敬敬立定:“士兵傳話,軍營外有人求見,說是您的貼身侍衛?!?/p>
任蘭嘉一時間也沒有反應過來,但她再略一思索,就猜到了來人身份。
這幾日,她倒是將他忘的一干二凈。
任蘭嘉斂眉:“知道了,讓人進來吧?!?/p>
莫桑垂頭出去了,莫桑出去傳話的功夫,信上的墨跡也干了一些,任蘭嘉將信紙疊起,塞進了信封里。
這是她寫給觀海的信。
涼州的事出乎她的意料,她隱隱有種直覺,上京城中只怕還會發生什么。她得將撤去益州的人調回上京城。
想起益州,任蘭嘉心情就不佳。依照原本的計劃,她此時應該在去益州的路上,但接二連三的意外將她的所有盤算都都徹底打亂。這種事事脫離控制的感覺并不好,任蘭嘉坐在桌案后蹙著眉。
任蘭嘉蹙眉沉思,營帳外在風中立了許久的莫桑也見到了士兵口中所說的:前來求見王妃的貼身侍衛。
來人身著一身素樸黑衣,身上并無配任何兵器,面孔冷冽??粗菑埨滟哪槪⒃趲ね獾哪C嫔腿灰怀痢V劣诹羰卦跔I帳外的長公主府的侍衛,見到來人則是毫無波瀾,瞧著并不認識來人的模樣。
莫??囍碜?,來人信步走來,站在她幾步之外立定:“姑娘,麻煩通傳一聲,觀南求見王妃?!?/p>
聽來人報上名字,莫桑雙唇緊緊一抿。
果然是他,那個重傷了陳河還大搖大擺進了莊子的人。上京城傳出過畫像,如今一看,畫像畫的還挺傳神,讓她一眼就認了出來。
莫桑抿著嘴,站在大帳前用淡漠的眼神上下掃視著他,報完名諱的觀南也未動,站著原地任由莫桑打量。莫桑打量過后也沒有回應他,默默轉過了身進了帳,沒一會她就折返出來。
“王妃讓你入帳?!?/p>
往常任蘭嘉見長公主府的人,不管是誰莫桑都會主動選擇避開。可此番,觀南進帳,莫桑顯然沒有要避開的意思。觀南進帳,她也跟著進去了。
一直坐在帳中任蘭嘉見到跟進來的莫桑也只是微微挑眉并沒有開口讓她出去。
莫桑見任蘭嘉沒有趕她后,更坦然了。
任蘭嘉將封好的信封隨手放在了桌案上,然后緩緩起身走出,走到大帳中間的圓桌前任蘭嘉悠然坐下。沒有被驅趕的莫桑此時很也自然走到她身側給她倒了一杯熱茶。
熱茶在手,任蘭嘉端著并沒有喝,而是慵懶開口:“不是讓你養傷嗎?怎么來了?”
問話時任蘭嘉沒有看抬眸看觀南,但觀南自進帳后眼神就粘在她身上沒有移開過,如今她問話,觀南一向冷冽的臉柔和下來。
“觀心去了涼州,觀海也還未歸??ぶ魅缃裆韨葻o人,屬下想請郡主允準,允我回您身側貼身護衛?!?/p>
身側無人?莫桑挑眉冷眼看去。
當著她的面就敢說這話,是把她當擺設了嗎?就算不把她放在眼里,帳外還有一隊長公主府的侍衛呢?難不成,也是擺設?
莫桑想的沒錯,觀南確實是把他們當擺設了。不管是王府的暗衛,還是帳外那些面孔陌生的長公主府的侍衛。觀南都未曾放在眼里。他眼里只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