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殺了我手下十人。”
她護著自己的人沒錯,但他手下的人也沒錯。他不能為了讓她順心就把手下人再交出去。真計較起來,觀心殺了他的人,本也不該再活下去。
眼看著她要把手抽離開,陳朝抓住她的手腕,
“命令是我下的,你若想解氣,打我便是。人,我不能給你。”
任蘭嘉也沒想到,他居然為了護住手下,讓她打他。不久前那一巴掌,任蘭嘉手心的震痛猶在,而他顯然還不知道這一回事。看著他臉上的紅痕,任蘭嘉試圖掙脫的動作小了些。
咚咚—
門被叩響。
“王妃,王爺的藥煎好了。”
門外傳來侍女的聲音。
任蘭嘉看向他緊緊攥著自己的手。
“松開吧。”
陳朝非但沒有松開,反而反手一扣,將她的手牽在手心。
“進來。”
任蘭嘉看著自己被他牽在手心的手微微蹙眉,侍女此時聽到聲音已經推門進來了,任蘭嘉也就只能任由他牽著。
侍女端著托盤恭敬立在房中,陳朝讓侍女把藥放桌上就可以退下了,侍女道:“曾老叮囑了,這藥得趁熱喝。王爺喝了藥,一會曾老來替您針灸。”
聽侍女提到曾老,陳朝自醒來就一直緊著的眉頭舒展開。這個府里能使喚動曾老的,也就只有她了。她也并不是全然不在意自己,她心里還是有他的。
陳朝勾了勾唇角。
“知道了,你下去吧。”
侍女把藥放下出門后,任蘭嘉想抽回自己的手,但發覺她的手被他緊緊攥住怎么都抽不出來。
“這傳信紙條的人,是有意想引我的人抓住觀心。這背后之人,居心叵測。只是不知是沖你和我,亦或是觀心自己得罪了人。但不管如何,如今芙蓉那又出了這攤子事,這暗中之人是越多越多了。為了你的安危,也為讓哥兒,我今日起,就回正房住了,你意下如何?”
陳朝的眼神緊緊粘在她身上,攥著她的手也越來越緊,大有她不答應,他就不松手的架勢。
任蘭嘉本想刺他一句,讓哥兒發熱的時候怎么不見他這般殷勤。但總是舊事重提,翻這些舊賬也無甚意義。她又不是什么怨婦。況且,她從來沒想過斷了他和讓哥兒的父子情。
任蘭嘉:“讓哥兒屋子大,你可以與讓哥兒住。”
任蘭嘉說完這話,陳朝微微一愣。趁著他愣神的功夫,任蘭嘉毫不猶豫抽出了自己的手。手背上還留著他掌心的溫熱,任蘭嘉將手藏進袖中,起身。
“把藥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