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出月子,怎么又抄上佛經了?”
任蘭嘉捏著筆,蘸了墨,眼神專注將余下的那一段抄錄好才放下手中的筆。
“給寺里送香火自是不夠的,還得抄些佛經送去。”
陳朝不理解這些神佛之事,他只信事在人為。但他知道,這祈佛之事對眼前人很重要。
“既然是給讓哥兒祈福的,那我也該盡一份心意。”
陳朝走到書案前,又鋪了一張紙,取過鎮紙將紙壓平。
“我來抄,夫人替我研磨吧。”
哪是什么盡心意,不過是覺著她剛出月子不想她勞累罷了。任蘭嘉嘴角噙笑,讓開了位置,一手捋著袖擺一手拿著墨條細細研磨。
在孕期的時候,他替她抄過幾卷,眼下也是得心應手。任蘭嘉雖然在磨墨,但又哪有那么多墨需要磨,大多時候她都站在一側盯著他的側顏和鋒利的眉眼。越看她嘴角笑意越盛。
用午膳的時候,任蘭嘉看著眼前一直不曾斷過菜的碗無奈笑出了聲。
“夫君莫夾了。我吃不下這么多?!?/p>
被她這么一說,男人夾菜的手一頓,側頭去看。她碗里的菜好像確實有些多了。他本意是讓她多吃些,但一時好像沒控制住。
“府醫說你得多吃些?!?/p>
話雖如此,但胃口就那么大。碗里的菜,任蘭嘉吃到一半也就吃不下去了。她偏頭去看早已用完膳的陳朝,陳朝對上她那一雙shi漉漉的眼神,嘆口氣。
“吃不下就不吃了吧?!?/p>
用完膳,陳朝照例要去前院書房處理公務。任蘭嘉叫住了他。
“夫君,我有事與你說。”
陳朝頓住腳步:“何事?”
任蘭嘉:“我要派曾老下江南,觀海雖未找到,但他墜崖傷勢必然不輕。我想下頭人找到他時,身側有曾老在,我能放心些。”
陳朝:“好?!?/p>
陳朝知道她為何要與他說,自明豐帝中毒后,他遍尋天下的民間神醫,但甚少能有與她身側的曾老所比擬的。曾老再無可替代,那也是她的人,她要用那是理所應當。
陳朝:“我派侍衛送他去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