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信中說,回京后她住在王府。你如今身子重了,也在長公主府住慣了,就別挪動了。安心在長公主府住著?!?/p>
任蘭嘉面露猶豫:“可母親都回京了,怎好讓她獨住?”
“無妨,到時候讓芙蓉去陪母親住便是?!?/p>
任蘭嘉唇角勾起笑意:“好,那便聽夫君的?!?/p>
次日,陳朝上朝,任蘭嘉也跟著醒了,她如今覺淺,躺著也覺著難受便起了身。
外頭的天色還未大亮,門房就來報,任蘭昭到了。
任蘭昭一早登門,不是為了看望任蘭嘉,而是帶了行裝要在長公主府短住一些時日的。
任蘭昭見到任蘭嘉時,一改往日笑顏,臉上多了絲憂愁之色:“二姐姐,京中是不是要出什么事啊?!?/p>
任蘭昭自定親后,就被拘在了家中。雖沒出門不知外頭情形,但她也察覺到了府內有一股莫名的緊張氣氛。父親母親也常背著她偷偷低聲說話。她問起,父親母親總說沒什么。
如今任和紹去了江南,任和郎又整日不見人影,她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昨日,母親又突然讓她收拾行裝去長公主府短住,她就察覺不對。
任蘭嘉此時還未梳妝,長發散著,挺著隆起的小腹,整個人比以往更多了幾分柔意。她把任蘭昭招到自己身側坐下。
“瞎想什么,不過是芙蓉出宮了,想你了,所以我才傳話給三叔母讓你來短住一些時日?!?/p>
任蘭昭將信將疑抬頭:“真的嗎?”
任蘭嘉頷首:“自然是真的?!?/p>
任蘭昭一向相信任蘭嘉,任蘭嘉那么說,她也就信了:“那我能和芙蓉住一個院子嗎?”
任蘭嘉笑笑:“自然可以。芙蓉昨夜院子里可熱鬧了,你正好隨素念一起去瞧瞧,瞧她又折騰什么了?”
目送著任蘭昭跟著素念出了門,任蘭嘉斂起唇角的笑意。昨夜,任和郎突然讓人傳了信,說讓任蘭昭來長公主府住些時日。她問身側的男人,他也只避重就輕,讓她無需擔憂。
擔憂是不擔憂的,她只是好奇他們又要鬧出什么大動靜。
任蘭昭住進長公主府后幾日,一月之期也到了。當時在朝會上雖定下了一月之期,但還是有少許官員覺得這不過是個說辭罷了,就憑一個剛設立的稽查司想查清這上上下下的繁雜稅賦那簡直是天方夜譚,
可一月之期到的當夜,身穿七品官服的挺拔身影帶著一眾禁軍氣勢洶洶破開了許多大門。
而所有原在戶部任職過的官員,包含如今任職吏部尚書的任大爺,都被一隊禁軍客客氣氣請到了戶部衙門。
原本井然有序的戶部衙門中,如今堆積了成堆的賬冊和文書,而在所有官員進入戶部府衙后,府衙大門從外被人上了鎖,禁軍隨之圍了整個府衙。
帶頭鎖了戶部府衙大門的禁軍說了,攝政王有令,稅賦一日不清,所有戶部官員一日不得出府衙。而至于外頭的
事,稽查司會帶著禁軍替他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