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和郎問,魏棕淡定將視線收回:“沒什么。進去吧。”
三人邁進書房時,陳朝坐在茶案后,難得穿了一件白衫,長發簡單用了一條素白的絲帶一攏。乍一看,頗有點不食人間煙火的書生氣。而且瞧著和方才一襲白裙的任蘭嘉還挺相配的。
徐弘見慣了陳朝穿玄衣,見到陳朝這樣的穿著也是一愣。而魏棕進來先掃視了一眼書房,想起陳朝昨日那有些郁郁的模樣,他看向了書房一側的柜子。大概是匆忙間沒關好,還透著一條小縫。再看陳朝發髻松垮的模樣,他露出了然的笑。
外頭人都說任家女郎性情溫順,是難得的良妻。就連那順平郡主,出身高貴也那么溫和。可估計只有他和陳朝知道,這關起府門來,一生氣就不讓夫君回房的脾性兩姐妹是一樣一樣的。
陳朝抬眸就見魏棕臉上掛著莫名的笑。“都坐下吧。”
徐弘看了看魏棕和任和郎面露猶豫:“王爺,我有要事。”
魏棕未動,任和郎卻極有眼色。
“那我先到外間候著。”
任和郎剛想轉身,就聽到:“無妨,留下吧。有些事,你們也該知道。”
四人圍坐在茶案四周,面前是茶香裊裊的茶盞。茶案中是徐弘帶來的冊子。陳朝端著茶盞,垂著眼眸,讓人一時看不清他的神色。
“都看看吧。”
魏棕和任和郎對視一眼,魏棕先拿起冊子。屋子里一時除了杯盞相碰的聲音外只有悉悉索索的翻書聲。一頁又一頁,魏棕的臉色越發嚴肅。
在魏棕翻看冊子時,陳朝在打量對側的任和郎。任和郎幾日前已經進了翰林,身上還穿著官服。已過及冠的他初進官場,就已見沉穩之色。任老太爺將任家的未來壓在他身上是有些道理的。
魏棕翻看完冊子后將冊子遞給了任和郎,隨后顧不得茶還燙著,就悶了一口。
任和郎接過冊子,才看
午膳時,任蘭嘉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二哥哥,你怎么來了?”
任和郎淡淡一笑:“都進府了,自然得來看看你。”
任和郎面上淡然,但看著任蘭嘉清減的樣子心中不免酸澀。身為兄長,不管是同胞妹妹,還是隔房妹妹,他都未曾好好護著。讀了那許多圣賢書,又有何用。
他祖父和父親為了家族隱藏鋒芒,而他,在方才答應調任中書時就知道,他將會走一條和他祖父所期翼的光明仕途截然不同的路。
任和郎看向她的眼神與往日不同,任蘭嘉抿唇:“二哥哥都知道了?”
任和郎坦然笑笑:“嗯。知道了。所以想來親眼看看你。看看你是否都安好。”
任蘭嘉迎上他的視線:“那二哥哥可看清了?我無事。回去別同祖父祖母說,免得他們擔憂。”
“嗯,不會同祖父祖母說的。”
“二哥哥用午膳了嗎?要一起用點嗎?”
“不了,還得回去,祖父還等著我。”
兄妹兩一坐一立正說著話,侍女走了進來。
“王妃,二公子,廣陽侯府來人了,說大姑娘發動了。大姑爺如今正往回趕呢。”
婦人生子,猶如過鬼門關。任蘭嘉看向素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