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頭的鈴被搖響。嬤嬤帶著侍女們魚貫而入。
走到榻前的不僅是衛(wèi)嬤嬤,還有個眼生的。大概是攝政王府的嬤嬤。她身后的侍女手中捧著新的被褥。
衛(wèi)嬤嬤看著床榻中眼神迷離的,一看就耗盡了力氣的小主子眼中泛著心疼。而讓她小主子如此的人卻精神奕奕。
衛(wèi)嬤嬤帶著侍女想去扶任蘭嘉起來,但還沒等她湊上去,任蘭嘉人連同被褥被人攔腰抱起。
“去備水?!?/p>
任蘭嘉被抱到了浴室放下后,男人轉(zhuǎn)身離開,衛(wèi)嬤嬤看她困頓,只簡單給她凈身,看到她身上密密麻麻的紅痕讓方才就在門外聽了全程的侍女紛紛紅了臉。
凈完身后,高大的身影又走進浴室,將她抱在懷中。任蘭嘉貼在他xiong膛能感受到他
身上也帶著水汽,應該也去沐浴了。
再躺進已經(jīng)換過的松軟的床榻上時,任蘭嘉被安置在了內(nèi)側。陳朝躺在外側,大手一挑,幔帳再次落下。
昏暗的幔帳,漫長的荒唐記憶猶新。
她躺在被褥中,眼睜睜看著半坐在床榻的人解去自己中衣,她鳳目圓睜,露出驚慌之色。那樣子讓才褪去中衣的男人低笑一聲,掀開被褥向她靠近。
她的面色從驚慌到惶恐,陳朝失笑出聲。將被褥蓋到腰側,他躺在她身側,大掌一勾,將她環(huán)進他懷里。
“我習慣了這樣就寢,要我再穿上嗎?”
任蘭嘉體熱,他的身上卻冰冰涼涼,任蘭嘉的貼在他冰冷的xiong膛上,垂下眼簾,眼中的驚恐瞬間消散。
“無妨,既習慣了,那就這般吧?!?/p>
一個力竭,一個忙于朝政多日未睡好。
明豐帝的模樣和那一夜重合,任蘭嘉眼前閃過一片猩紅。她的臉白了一瞬。
在場的人聽著明豐帝叫她姑姑,隨即自然看她的反應。她臉上那一瞬的蒼白和失神也落入了所有人眼中。
陳朝本扶著她腰側的手也放下,轉(zhuǎn)而牽住了她的手。任蘭嘉因為他一動作回神,只聽他漫不經(jīng)心道:
“往后改口叫舅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