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懷胎三月才算坐穩(wěn),這才出三月,又是這雨天,姜澄居然出門。上次溫聞煙還說,她夫家規(guī)矩嚴(yán),怎么轉(zhuǎn)眼就讓她出門了。任蘭嘉眸光一閃。
“出何事了?讓你在這天氣撐著剛坐穩(wěn)胎的身子出門。”
姜澄和溫聞煙都面露驚訝,她們都沒想到還不曾敘舊,任蘭嘉就一言道破。姜澄和溫聞煙面面相覷,最后還是溫聞煙道:
“說吧,總歸是要說的。”
姜澄的臉色紅了一瞬,但很快就恢復(fù)了沒血色的模樣。
“蘭嘉,我今日來是有事想求你。我小叔子如今進(jìn)了金吾衛(wèi)大牢,正逢新來的金吾衛(wèi)大將軍新官上任,正是要立威的時候。我公婆找了不少人疏通,但都不成行。我也是實在沒法子,便厚著臉皮來你這了看你有沒有什么法子了。”
任蘭嘉人雖遠(yuǎn)在云留山,但姜澄和溫聞煙成婚時她都往京中送了禮,溫聞煙出生溫家,祖父便是溫太師,清流顯貴世家,嫁的也是正當(dāng)權(quán)的中書令沈家。而姜澄娘家不過四品武將,出嫁時她父親做主許了吏部侍郎張家,也算是門當(dāng)戶對了。只是任蘭嘉對姜澄的夫家知道的不多,只聽聞是書香門
雨勢未停,反倒越來越大。大雨傾盆,水成瀑布狀從屋檐流下。剛暖和沒幾天的上京城又變得shi冷。
春闈在即,各地的考生都匯聚到了上京城,有閉門不出讀書的,也有舉辦各種文會還有拿著禮品四處走動的。
任和郎也要參加春闈,任蘭嘉待嫁之人,不好隨意走動,只能派素念去任府送了一應(yīng)春闈應(yīng)試時能用到的物件。雖然任大夫人定會準(zhǔn)備妥當(dāng),但她總也得表一份自己的心意。
素念去送東西,回來時還帶著任蘭昭一同回來的。而任蘭昭這次不是來不只是看看任蘭嘉,而是打包了行裝,看架勢是打算在長公主府住上一些時日。
任蘭昭剛進(jìn)門都就翹著嘴,任誰都能瞧出來她在不高興。任蘭嘉也沒問,只是靜靜看著她。最后,任蘭昭自己先憋不住了:
“二姐姐,你不問問我為什么來嗎?”。
任蘭嘉瞄了她一眼:“和叔母置氣了?”
任蘭昭瞪大眼睛:“二姐姐,你怎么知道。”
還能怎么知道,自然是素念說的。素念去大房送東西,路過三房院子時都便能聽到里頭的熱鬧。正巧任蘭昭從三房院子里頭沖出來看到了素念,隨即任蘭昭眼睛一亮,轉(zhuǎn)頭朝著三房院子里就喊了一聲:“我這就去長公主府和二姐姐住。”
素念哪里敢做主,最后還是任老太太點了頭,讓任蘭昭去長公主府陪任蘭嘉住到婚前。
任蘭昭湊到任蘭嘉身邊,扯了扯她的袖子:“二姐姐,母親逼我去相看。可是我不想那么早定親,你能不能幫我和母親說說。”
任蘭昭如今已經(jīng)十四,在上京城中正是要定親的年紀(jì)。任蘭嘉睨她:“為何
不想定親?是不喜歡叔母給你挑的人家嗎?”
自任老太太壽宴后,上京城中的各府夫人都注意到了任蘭昭,她的父親任三爺官職不高,但眼下順平郡主和攝政王婚期已定,身為姻親任家再興旺兩代不成問題。這幾日,不少人家上門說親,任三夫人都挑花了眼。
任蘭嘉問話,任蘭昭揪著任蘭嘉的袖子攥在手心中絞著,垂著頭支支吾吾不言語。任蘭嘉看著自己原本好好的袖子皺成一團(tuán),她也沒把袖子扯回來,而是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