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庭院,有侍女迎上前,然后帶著他走到正房外。掀開厚重的門簾,陣陣暖意襲來,還摻雜著些許果香氣及藥香。任和邵掀袍跨門而入,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邊軟榻上的人。
榻上的人身著一襲白衣,白衣上繡有雅致的青竹花紋,一頭青絲垂落在肩頭。她聽過門口的響聲微轉(zhuǎn)過頭,露出曲線優(yōu)美白皙修長的脖子,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看到他,微微一笑,眉目含春。輕輕喚了一聲:
“和紹,你來啦。”
屋子里燒足了炭,任和邵解去身上的披風,隨手遞給了一旁的侍女。
“你屋子里怎么有藥味,生病了嗎?”
榻很大,任和邵在另一側(cè)坐下,素念端了茶上來。
任蘭嘉也端正了身姿,將手中捧著的書放下。
“今年天氣比往年更寒冷些,前幾日我去宮中順道去西市給祖母買糕點的路上看到不少乞兒。這么冷的天他們衣裳單薄只怕都要病了,善棚能保他們一時溫飽,但治不了他們的病。我便想著讓人采買些藥材,配些驅(qū)寒止熱的藥包放在善棚里接濟。總得讓人熬過這個冬天。”
任和邵一行人從外游學回京。一路走的官道。自是知道今年雪多大官道多么難行,一路上不少馬車都陷在官道里。方才在任老太太院子里也聽管事回報,外頭的物價漲了不少。
“這是好事啊,只是如今藥材可不便宜,我也搭一份子吧。”
任蘭嘉笑著婉拒了:“我產(chǎn)業(yè)里有藥材鋪子,不用擔心。”
任和邵忘了,和每月靠月例過活的他不同,任蘭嘉手中可是有整個長公主府的產(chǎn)業(yè)。
任家的善棚里分發(fā)藥包,這可是往年沒有的事,有心之人略一打聽,就知道這是剛回京的順平郡主自掏腰包做的善事。一時間,各高門世家也都爭相效仿。如此一來不只是乞兒,那些因為窮苦沒有銀兩買藥的百姓也都因此得了救濟,這個冬天,也過的比往年輕松了些。
任老太爺雖已不在朝堂之中,但還依舊心懷百姓,本不關心府中瑣事的他聽聞此事,也夸贊了任蘭嘉一番。任三夫人雖有些吃味,但想到做這種只得名聲的事不知得花多少銀子,也就沒有吭聲了。
大年夜前一日,外放的任大郎派人送回的節(jié)禮終于在大雪中送到了,各房各院都得了禮,一同送回來的還有一個好消息,陪任大郎一同赴任的大房長媳有了身孕。
府上要添丁,又正值這年關時節(jié),任老太太大手一揮給所有下人都賞了兩月例銀,就連新回府的任蘭嘉身旁的侍女都有。
任蘭嘉雖是任家子孫,但吃穿用度還有身邊下人們的例銀都不走任家公中的帳。這是安寧長公主還在時就和任二爺定下的。所以賬房也不知道任蘭嘉身旁的人月例幾何,只能按照任老太太房里做例。
素念去領的銀子,領回來給院子里的侍女都發(fā)了下去。這幾年呆在山上,有銀子都沒處花,素念也積攢了不少身家。
“姑娘,我們何時能去外頭逛逛啊。”
任蘭嘉正和慧心坐在一處剪窗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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