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簡疏文震驚之時,江笙忽然來了一句:“網上猜測,有人煽動這些病人的情緒。”
簡疏文的大腦突然重重地“嗡”了一下。
簡疏文的第一反應是:會不會是時桐?
難怪時桐會跟他說“你盡管去舉報”呢。
把事情鬧大確實是個辦法,但這是利用,利用那些本來就很可憐了的病人,缺德啊。
簡疏文大腦一片空白,他失態(tài)地朝自己的辦公室跑去,進了辦公室后立即把門關上。
簡疏文給時桐打電話。
第一次打,時桐不接。
簡疏文不死心,又打了第二第三次。
打第四次時,時桐終于接電話了。
時桐接了電話,但沒說話。
這邊簡疏文開口就問:“是你嗎?”
“你在說什么?”時桐奇道。
“是不是你煽動白姚區(qū)的塵肺病病人去干這種極端的事?”
時桐沉默了一會,問:“他們死了嗎?”
“送醫(yī)院了,不知道情況怎么樣,但不排除有人出事。”
“那不是還沒死人嘛。活著就行。”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嗎?”
“你自己都說了官官相護,不把事情鬧大一點,激起民憤,逼上面不得不重視,你那條舉報未必這么快就見效。”
簡疏文低吼:“我問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嗎?”簡疏文氣得聲音都在發(fā)抖,“你在利用他們。你在利用病人們的苦難!”
時桐沉默了一會,問:“你是真的不了解我,還是不愿意面對我壞的一面?”
時桐道:“我早跟你說過,我不是什么好東西。”
“你先回來,時桐。”簡疏文說。
時桐哈哈笑了,“簡疏文,我是什么人,你以為你能掌控我?”
簡疏文這樣一個情緒穩(wěn)定的人第一次氣得想摔杯,奈何讓他想摔杯的那個人不在跟前,他那股氣憋在xiong口下也下不去、出也出不來。
簡疏文在辦公室走來走去,著急地對著手機說道:“這跟誰掌控誰沒有關系,我們之間沒有誰掌控誰……你回來,我們聊聊好嗎,時桐?”
直覺告訴簡疏文,時桐要干更瘋狂的事。
時桐來到京城,跟簡疏文扯上關系后,簡疏文下意識地把自己當成了拴住時桐的一根繩子,這根繩子的作用是提醒時桐遵守這邊的規(guī)矩,別把這邊當緬甸,別做太瘋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