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桐卻笑瞇瞇地說:“跟我拚個桌而已,不用怕我割你腎?!?/p>
“你怎么……”衛知禮剛想說“你怎么這么說話”,但緊接著又一想,時桐就是這種人,用不著跟他多說。
簡疏文也坐了下來,笑道:“難得,衛公子也來小面館,我以為衛公子只去高級西餐廳呢。”
衛知禮一皺眉,“你以為我想?外面太冷了,附近又只有這一家店。”
衛知禮上學時雖然總嫌路邊小店不干凈,但這一家他不嫌,一來是因為老板做的面味道確實好,二來是因為老板是個講究人,很用心,每天都把小店收拾得干干凈凈整整潔潔。
這個時間不是飯點,所以小店里人不多。
“聽說你接了韋亦民的案子?”衛知禮問簡疏文。
“是?!焙喪栉恼f,“你是萬仁峰的律師?”
“嗯。一切都跟四年前一樣?!毙l知禮似乎沒什么情緒起伏。
“四年前我輸給了你,我懊悔了四年,這次我不會再輸給你?!?/p>
“一場官司的輸贏是由多方面決定的,不單單由律師一個人決定,律師打官司本來就有輸有贏,輸了就輸了,為什么懊悔?”
“因為陳非很難過?!?/p>
衛知禮的手一頓,嘆了口氣道:“這就是我不理解你的原因,你跟我對律師這份職業的理解不同。我認為律師就是用自己的法律知識和專業技能盡可能地去服務委托人,而你,卻把律師當成你行俠仗義的身份和舞臺?!?/p>
簡疏文哈哈一笑,“每個人對事情都有自己的理解。”說著他把這個話題輕松略過。
三碗熱騰騰的面上來了,簡疏文很自然地幫時桐拿筷子,時桐也很自然地接過。
衛知禮看到這一幕,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衛知禮一直很反對簡疏文跟費盧、賀容聲、時桐這一類人走得太近,在衛知禮眼里這是墮落,而整個大學階段簡疏文一直是衛知禮身邊最積極向上的人,衛知禮想不明白,這樣一個人怎么參加工作就不向上了?反而任由自己往下走。
衛知禮覺得簡疏文變了,當老友變得跟自己印象中不一樣時,很多人都是無法接受的,他們甚至會想辦法把老友摁在過去的框架之中。
許是因為時桐在的緣故,簡疏文跟衛知禮沒聊什么太深的東西,只是安靜地吃東西。從面館出來后,時桐不想繼續玩,他說頭疼,想回去,簡疏文想大概是冷風吹久了的緣故,便開車跟時桐回家。
回到家,門一關,時桐突然眼中閃過兇光,掐著簡疏文的脖子把簡疏文壓在門上。
時桐一翻臉,整個人冷得像把刀,簡疏文雙手舉起,雖然做了投降的姿態,但卻是一副哄人的樣子,他不怕時桐。
“顯著你了?”時桐輕拍簡疏文的臉,“跟衛知禮也有一段?”
簡疏文連忙說:“天地良心,絕對沒有?!?/p>
那是真沒有。
時桐死死盯著簡疏文的眼睛看,發現簡疏文不躲不閃、坦坦蕩蕩,時桐才松開手,轉頭走進客廳,他把散發著寒氣的外套一脫,窩在沙發上,依然黑著臉。
簡疏文也把外套脫了,走到時桐面前。簡疏文彎下腰,兩只手分別撐在時桐的身體兩側,將沙發上時桐圈起來,低頭想去吻時桐的嘴唇。
時桐把頭一偏,沒讓他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