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桐在簡疏文家住的時候,雖然脾氣大,但人其實不難伺候,對吃住的要求不算高,唯一有要求的是茶要喝好的,但也不見得是硬性要求,時桐雖然吐槽林子川在公安局請他喝的茶是“洗抹布水”,但他也就是嫌棄幾句,喝也能喝得下去,從他的身價來看,真的十分樸素了。
簡疏文好奇地問:“你又不愛享受,那你這么執著于賺錢是為什么呢?”
時桐笑道:“賺錢就是為了賺錢啊,哪有為什么?”他轉過頭,讓微風拂面,看著遠處悠悠說道:“我命賤,本來就是苦出身,享受不來。”
時桐苦出身,在吃住行方面他沒有太多品質上的追求,唯獨在賺錢方面他永遠像個勤勞的小蜜蜂一樣停不下來,因為錢就是時桐最大的安全感。
時桐心理很清楚,當初坤應萊愿意放他出去,最重要的原因是坤應萊發現他能賺錢,至于什么制衡坤有金啦、時桐把坤應萊哄得很好啦,都是次要;后來時桐與坤有金斗,為什么各方勢力能被時桐拉攏而放棄坤有金,他們圖什么?圖時桐好看嗎?不,也是圖時桐有錢。
時桐非常清楚世界的殘酷,有用的人才能好好活著,有錢和能賺錢就是有用的一種。意識到這一點的時桐癡迷于賺錢,他賺錢是為了賺錢本身,他財富積累得越多,安全感就越足。
簡疏文看著對面的時桐,忽然他站起來,走到時桐跟前。
簡疏文把時桐抱了起來,不由分說地讓他坐在自己大腿上,自己坐在他的藤椅上。
簡疏文吻上了時桐的眼睛,吻了許久。
“吃午飯的時候還說自己很幸福,怎么轉頭就變成命賤啦?”簡疏文輕聲問。
簡疏文用哄小孩的語調說:“時老板是天生富貴命,從前有什么磨難,也是因為在渡劫。”
時桐眉頭一皺,覺得簡疏文在哄小孩,不高興道:“別用這種調調跟我說話,煩死了。”
簡疏文這語調讓時桐越想越不開心,他那陰晴不定的性子又發作了,時桐“啪”的一下一拍簡疏文的腦門,罵道:“簡疏文,你搞清楚我是什么人,敢拿我當小孩哄?下次再用這種調調跟我說話,我……”
“你斃了我,懂,好,斃吧斃吧。”簡疏文迅速把話接了過來。
時桐眼睛一瞇,捏住簡疏文的下巴,評價道:“恃寵而驕。”
簡疏文笑道:“我恃寵而驕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是不是,時老板?”
兩人正鬧著,忽然簡疏文的手機震動,來電顯示是周泊衍打來的電話。
此時簡疏文正抱著時桐,來電顯示時桐也看到了,時桐看了看簡疏文,簡疏文也看了看時桐。
“接吧。”時桐老氣橫秋地說,“我這種年紀的人了,難道你以為我會喝無聊的飛醋?”
簡疏文若有所思地看了時桐一眼,他果斷地摁下接聽鍵,然后果斷地開外放,并把時桐抱得更緊了。
“簡律師。”電話里傳來周泊衍的聲音,“上次你答應去的聚會,時間地點我已經發到你手機上,到時你過來就好。”
簡疏文目光落在時桐臉上,然后收回。
簡疏文用抱歉的語氣對周泊衍說:“對不起啊周少,我可能要爽約了,實在是抱歉。”
對方聽了這話十分不悅,“什么意思?你已經答應了我的,怎么能爽約?”
簡疏文的語氣溫和禮貌,但態度卻十分堅決,他說:“不好意思,是我的問題,我承認錯誤,但真的抱歉,我不能跟你參加聚會。”
“你要去珠寶展找時桐,是我幫你搞到了邀請函,你就這么報答我,不妥吧?簡律師,做人不是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