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好笑,剛才陳非在的時候,時桐舉止穩重,言談老辣;而換簡疏文一來,時桐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居然有些幼稚,加上他今天穿錯了衣服,過于平易近人的打扮,讓他顯得更幼了。
然而這一切在簡疏文眼中都是可愛。
趁時桐怒目圓睜之際,簡疏文迅速上前,以最快的速度冷不丁把時桐從椅子上抱起來,放在桌子上。時桐莫名其妙地坐在了桌子上,正想發怒,簡疏文卻迅速用胳膊圈住了他。
“別生氣了。”簡疏文笑道,“再生氣我就親你了。”
可時桐不是什么單純小女生,聽到這種哄人的話時桐不會心軟,只會感到無比別扭。時桐干脆利落地抬手往簡疏文臉上一扇,簡疏文挨了一巴掌。
簡疏文認命地嘆了口氣,得虧他脾氣好,他繼續好言好語地說:“你可別再打我了,再打我都成抖了。”
時桐終于被逗笑了。
簡疏文是個給點陽光就燦爛的人,見時桐笑了,簡疏文便大著膽子環抱住時桐,并把自己的下巴放在對方的肩膀上。
簡疏文說:“你信我一次,我也信你一次,時桐,我們好好溝通一回。”
于是,兩人在牌桌前面對面坐下,牌桌上一張牌也沒有。
“我們半個月沒見了吧。”簡疏文說。
距離簡疏文上次過來幫時桐做合規,已經過去半個月了,這半個月里兩人沒有見面,也沒有通過電話和微信溝通,彷佛真的決裂了。
簡疏文又道:“半個月前,市局的閻隊長找我,想讓我潛伏在你身邊,找到你販槍的證據,他們懷疑你繼承了坤有金zousi販賣qiangzhi的生意。”
答應了跟簡疏文好好溝通,時桐居然真的做到了心平氣和,時桐說:“我上過錢子超的船,還在船上跟錢子超說過那樣的話,加上我跟坤有金是一類人,警察會這么懷疑,也是常情。”
“我當時也是這么想的。”簡疏文很直接地說,“我也先入為主地認為,你是干得出這種事情的人。”
時桐笑了笑,果然在簡疏文眼里自己也是這種形象。
簡疏文繼續道:“我答應了跟警方合作,我知道你聽到我跟閻隊長的對話后一定很生氣,但其實我希望是我先找到線索,在警方抓你之前勸你自首,只要有自首行為,辯護的時候我就能最大限度地減輕對你的處罰。”
“所以,你不是背叛我,而是想幫我,以你的方式?”
“是。”簡疏文接著往下說,“但后來,我改變了想法。那次我幫你做合規,看到了你的流水,我突然想,賣珠寶就已經有這么大流水,你真的還有必要賣qiangzhi嗎?我在想,大家對你的懷疑是缺乏證據的,就是因為你的背景、形象還有跟坤有金的關系,所以有了先入為主的偏見。”
簡疏文說到這,時桐的臉上露出了不悅的表情。
“我什么形象?”時桐沉著臉問,“青面獠牙?兇神惡煞?”
簡疏文忍著笑,道:“說好的,你等我說完再發飆。”
時桐倒也沉得住氣,讓簡疏文繼續往下說。
簡疏文說:“這半個月,我做了一些事情,我搜集了證明你清白的證據。比如你的交易流水,你的交易流水全部合法合規,不存在可疑進賬;你從緬甸運輸玉石寶石入境時,一切手續合規,貨物都經過檢驗,并無異樣;還有你在國內接觸的客戶,無一例外都是正經珠寶商,沒有可疑人員。我把我搜集到的證據整理好送到市局,與警方交涉,證明你的清白。”
簡疏文一邊說,一邊把自己的手機遞給時桐,手機里有這些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