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桐笑了笑,就這么笑著看簡疏文。
“我今天看到一則新聞。”時桐忽然說,“顧辛他哥顧緯,以及顧家其他當官的,都被抓了,因為錢子超招供了。錢子超把以他和顧家為中心的,拉幫結派的官員小團體和盤托出了。”
“我也看到了這個新聞。”簡疏文也說,“那些官員相互抱團,共同受賄,他們互相包庇,互相舉薦自己的親信,給官場風氣造成了非常不良的影響。錢子超嘴一直很嚴,他突然招供,我聽說是因為他妻子衛瑜受了牽連,錢子超想立功,救衛瑜,才招了供,把這個小團體爆出來。”
時桐慢悠悠地把玩著手上的戒指,說:“我就說錢子超的事衛瑜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她知道,不僅知道,還包庇。”
“他們一家三口,錢子超和錢弘都不怎么樣,但衛瑜無論是在人品上還是在工作上,口碑一直很好,我實在不敢相信她會包庇。”
“心軟被拖累了吧。”時桐猜測,他半閉著眼,拖著懶音,慢悠悠地說:“我就說這事得讓葉土司來,拖累人的丈夫和兒子,一槍崩了。”
簡疏文無奈笑道:“這是中國,不是緬甸,怎么可能說崩就崩?”
時桐懶洋洋地坐正,說道:“回頭我得去看看衛老爺子才行,他這么大年紀,受這么多刺激怕撐不住。”
“衛老爺子是見過大風大浪的。”簡疏文說。
簡疏文好奇地看向時桐,問:“你怎么一點都不害怕?你上過錢子超的船,要是牽連到你怎么辦?行賄受賄罪可沒有中國人外國人之分。”
“我上過錢子超的船,給過船上的人紅包,那個紅包倒是無足輕重,至于我給錢子超轉的那筆大的,我可沒親自經手,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錢是我給錢子超的。”
“萬一查出來了呢?”
“萬一查出來那就等萬一再說,我不喜歡為還沒有發生的事情憂心。”時桐很淡定。
簡疏文嘆道:“這就是時老板的魄力嗎?”
“這話是坤應萊教我的。”時桐說。
簡疏文愣了一下,看向時桐。
“這么看我做什么?”時桐問,“坤應萊不能提?”
“不,我是怕你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心里難受。”
“我沒那么脆弱。”時桐淡定道,“再怎么說他也教了我很多。”
簡疏文發現時桐現在已經可以心平氣和地提坤應萊了。這是件好事,一件事只有當事人能心平氣和地提起,內心不再有強烈的起伏時,這件事才算過去了。
簡疏文忽然嘆了口氣,說道:“好不容易平靜了。”
“是啊。我喜歡現在的一切。”時桐也說。
“喜歡就別破環。”
“什么?”
“最近發生的那起槍擊案,匪徒有槍,他手里的槍跟你應該……沒關系吧?”簡疏文試探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