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疏文說著,又拍了拍保鏢的肩膀,依舊笑語盈盈,“行了,聽我的,在外面好好休息?!?/p>
保鏢沒辦法,他沒有提前申請請柬,進不去會場,只能乖乖在外面呆著。
簡疏文、衛知禮、陳非、江笙四人向志愿者出示了請柬后走進會場,保鏢果然沒跟進去。
峰會的主要目的是交流和解讀法律行業的發展趨勢、動態、新政策等,簡疏文、衛知禮、陳非參加過幾次類似的峰會,對此很熟悉,江笙是第一次來這樣的場合,臺上的專家在說什么,他聽得一知半解,簡疏文便在一旁耐心地指導他峰會上應該重點聽哪些內容。
簡疏文是個很好的領路人,江笙在疏文律師事務所實習,雖然不是大平臺,但學到的東西卻不比大律所少,因為簡疏文他是真的耐心教啊。
茶歇時間,志愿者們準備了甜品、水果、熱飲等,簡疏文和江笙去拿吃的去了,衛知禮和陳非不去,留在座位上。
衛知禮拿著手機不知道在跟誰發信息,陳非坐在衛知禮身旁,他察覺到衛知禮今天心情有些低落。
發完消息,衛知禮重重地嘆了一聲氣,面露郁色。
“怎么了?哀聲嘆氣的?”陳非問,“在給誰發消息呢?”
“我奶奶?!毙l知禮垂著眼,說:“奶奶叫我今晚去他們那,說是我姑姑回來,姑姑心情不好,讓我們都回去陪陪她?!?/p>
陳非突然心中一緊。
衛知禮的姑姑就是衛瑜,衛瑜是錢弘的媽媽,錢弘是衛知禮表弟。
衛瑜心情不好當然是因為錢弘被殺的事,衛知禮心情低落也是因為這個。
陳非偷偷看了衛知禮的側臉一眼,心想:天啊,我殺了他的親人。
陳非一直看著衛知禮,又想:要是他知道錢弘是我殺的,他會怎么看我?可是……可是當年如果不是他幫錢弘打贏了官司,把我爸爸送進監獄,后面的事情是不是就都沒有了呢?
陰暗的惡念像魔鬼一樣纏上陳非的身體,從里到外。一個念頭突然從陳非腦中冒出來:是他幫錢弘打的官司,他跟錢弘一樣,該殺。
他想完,身體突然重重抖了一下。陳非立即強迫自己停下這個想法。
我怎么能這么想?陳非滿頭大汗。
陳非發現,自從他殺了兩個人之后,他就總想著用sharen解決問題。
衛知禮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他自言自語道:“我這個表弟吧,我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他干了太多混賬事,但是,突然告訴我他死了,我一時……真的沒有辦法接受?!?/p>
衛知禮低下頭,目光一黯。衛知禮說:“錢弘小時候老喜歡跟在我屁股后面,他小時候沒那么混賬,那時他總是一口一個‘衛表哥’地叫我,我走到哪他就跟到哪,甩都甩不掉,我現在總會想起那個畫面。”
衛知禮的情緒被觸發,他抬起雙手,嚴嚴實實地捂住了自己的臉,彷佛很痛苦。
一旁的陳非看著他,心想:是我害他這么不高興的。
強烈的愧疚感涌上陳非心頭,陳非反覆地想:是我害他這么不高興的,而我剛才居然還想殺了他。
于是,陳非心念一動,忽然張開雙臂抱了抱衛知禮。他想安慰衛知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