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歲的感情不再像二十出頭那樣整得要死要活的了,這個階段人有很多事情要做,愛情不再是生活的全部,這個時候的愛情就是回家的時候有個擁抱、或者回家的時候能有個人讓自己抱,那個人就像寒天雪地中的一杯熱茶,未必很甜,但很溫暖,下肚很舒服。
時桐趴在簡疏文身上,在簡疏文頸邊嗅。
簡疏文一愣,不知道時桐在干嘛。
“你干嘛?”簡疏文問。
時桐眼一瞇,三下五除二解開簡疏文的襯衫扣子,相當熟練地把手伸了進去。時桐問簡疏文:“見衛知禮了?一股他身上的味兒。”
簡疏文立即反應過來,時桐說的“味兒”應該是香水味。
“是啊。”簡疏文坦白,“吃醋了?”簡疏文像只大狗一樣抱住時桐。
“我呸!我吃個屁的醋。小衛是我大孫,爺爺怎么可能吃大孫的醋?”時桐拍了拍簡疏文的臉,說:“我關心關心你而已。”
簡疏文每次聽時桐叫衛知禮大孫的時候都很想笑,“你老叫衛知禮大孫,他都快炸了吧?你怎么總喜歡把自己的輩分抬高?”
“當老板的都有這習慣。”時桐隨口一答。
“今晚怎么這么晚回來?”
時桐一瞥簡疏文,“忙大生意,你別管。”
簡疏文被他這一眼瞥得居然有點高興,便猝不及防地親了上去。
第二場
簡疏文坐在沙發上一攤手,笑道:“好吧,我說實話,我過來看看你。”
陳非臉色一變,說:“謝謝簡律關心,但我倆現在沒那么熟。”
“就算你離職了,我倆就不能是朋友嗎?”
“不能。誰離職了還跟前同事做朋友?”
“這么絕情?”
“對,我就是這么絕情的一個人。”
陳非一邊說,一邊把簡疏文往外面推,著急趕簡疏文走。
簡疏文莫名其妙,忽然,他瞥見了陳非脖子上被菸頭燙傷的痕跡,簡疏文的目光停在了那里。
陳非注意到簡疏文的目光,登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一瞬間的功夫,陳非聯想到了衛知禮。陳非想起來上次他偶遇衛知禮,衛知禮的目光也在自己脖子上停留了一會。
陳非馬上把前因后果串聯了起來,一定是衛知禮看到自己脖子上被菸頭燙傷的痕跡后很擔心,懷疑自己投靠萬仁峰后日子過得不好,還把這件事告訴了簡疏文,所以簡疏文才決定過來看看自己。
陳非心情復雜。一方面,有人關心自己過得好不好,這是件暖心的事;但另一方面,這種暖心的舉動其實會戳傷陳非的自尊心,簡疏文和衛知禮為什么會主動關心陳非,無非是他們認為陳非現在過得不好,這會讓陳非覺得自己虛弱和不堪一面被他們發現了,甚至被他們憐憫了,這恰恰是陳非最不愿意看到的。
陳非冷靜了下來,他現在確實很不堪,但他不堪是他的事,他不想被別人發現,更不想被別人憐憫。陳非決定藏。
陳非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菸頭燙傷,對簡疏文說:“你在好奇這個?哦,是這樣的,我談戀愛了,兩個人玩的時候沒分寸,過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