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仁峰掐住了陳非的脖子。
萬仁峰身高很高,肩膀很寬,手臂肌肉壯實,他居高臨下地望著陳非,給陳非的壓迫感很大。
陳非不怕死地笑了一下,道:“萬會長別這么看著我,平湮沒有危險,我這人沒本事還膽小,bangjia撕票那種事不是我干得來的。”
萬仁峰冷笑一聲,說:“你膽???沒看出來。你干什么了?”
陳非道:“上次在萬會長家,我跟平煙打游戲,加了她的游戲好友。哦,我不光加了平煙的好友,在游戲里,她還帶我認識了她同學,我跟她的好多同學都加了好友。”
“那又怎么樣?”
“加了好友,就可以給好友發消息。我手機里的這些數據,不知道萬會長希不希望我發給平煙看呢?”
陳非說著,把手機遞給萬仁峰,萬仁峰接過來一看,陳非手機上全是當年許毅方鳶去世后媒體的報道,當時那些報道鋪天蓋地,大量的線索明晃晃地指向一個人——萬仁峰,報道上還附了萬仁峰七進公安局接受調查的照片。
當年萬仁峰是謀殺許毅方鳶的重點嫌疑人,但后來不知道為什么不了了之,萬仁峰洗清了嫌疑,許毅方鳶的車禍只知道是仇家策劃的,但主謀到底是誰,不知道。后來時過境遷,多年過去,那場被大眾廣泛討論的人為車禍被漸漸遺忘掉了。大眾都是健忘癥。
陳非手機里的數據很多,萬仁峰看了兩眼就不看了。萬仁峰問:“你什么意思?想說我殺了大哥大嫂?我的嫌疑早就洗清了?!?/p>
“那萬會長煞費苦心刪掉網上所有有關當年的報道,尤其是有關嫌疑人的報道,是為了什么呢?讓我猜猜,肯定跟警察沒關系,畢竟嫌疑都洗清了。是不想被許平庚和許平煙知道吧?現在許平庚住院了,咱們就說許平煙好了?!?/p>
萬仁峰捏著陳非脖子的手縮緊,眼神彷佛能sharen。
“你是真把許平煙當親生女兒看,你怕這些報道影響你跟許平煙的父女感情?!标惙切Φ溃翱蓱z天下父母心啊。以前我爸爸也是這樣,他非常在意他在我面前的形象,會在我面前努力地扮演一個好爸爸的角色。”
萬仁峰沒生孩子,許平庚和許平煙就是他的孩子。
萬仁峰不是什么好東西,但偏偏對這倆孩子用了真感情,說是舐犢情深都不為過。
陳非接著說:“我要是把這些數據發給平煙,平煙就會知道你是殺害她爸媽的最大嫌疑人,你說她會不會懷疑你?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你覺得以后她還會跟你親?這么多年的父女情,可別‘砰’的一下就斷了,可惜?!?/p>
“我會讓平煙不再玩那個游戲?!?/p>
“萬會長,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不僅加了平煙的游戲好友,她同學的好友我全都加了,如果我給她同學都發一遍,您猜,會不會有哪個多嘴的跑去跟她說?防不勝防啊。”陳非說。
“萬會長?!标惙菨M眼笑意地看著萬仁峰,“我有軟肋,您也有。捏著別人的軟肋威脅別人,這手段是您教我的?!?/p>
“你想要什么?”萬仁峰開口問。
“我不破壞您與平煙之間珍貴的父女情,而您呢,輸了官司也消消氣,不要報復簡疏文。”
“不報復簡疏文,還有呢?”
“您之前答應我的學歷啊、工作啊……”
萬仁峰笑了,“輸了官司你還想要好處?”
“萬會長,咱們是老街坊,您幫我一把,我以后供您差遣。”
“你有差遣的價值嗎?”
“有。”
“你的價值在哪?”
“當年關于您是謀害許毅方鳶的嫌疑人的報道鋪天蓋地,您把這些消息刪得那么干凈,一定找了專業的人,費了不少工夫干的吧?而我輕輕松松就把您費盡苦心刪掉的數據全找出來了,試問幾個人能做到?我能,我有我的門路。我有這本事,難道還不能證明我的價值?”陳非笑著說。
萬仁峰松開陳非的脖子,換了一種眼神打量陳非,他覺得或許從頭到尾他都輕視了眼前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