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疏文刻意強調“妄想癥”和“精神病院”,目的是讓圍觀人相信,是駱白玉精神病犯了在這說胡話,跟紀潛沒有一丁點關系,紀潛是受害者。如果不把紀潛摘干凈,機關單位里一人一口唾沫星子,說閑話的口水都能把紀潛淹死。
周圍已經有人去叫保安了。
駱白玉“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指著紀潛說:“她勾引我男朋友,如果不是她,我男朋友不會把我送進精神病院……”
紀潛出聲道:“你胡說八道什么?我只是辦了一個跟你男朋友有關的案子,就被你誣陷到現在,你這樣讓法官以后還怎么做工作?”
周圍的人感同身受,紛紛想現在公務員工作真難做啊,碰到腦子不清醒的、無理取鬧的,少不了惹自己一身騷。想到這,大家都開始心疼起紀潛來。
今天駱白玉潑紀潛臟水這事是萬仁峰安排的,萬仁峰知道兩人的過節,他把駱白玉從精神病院帶出來,向她透露紀潛的行蹤,并暗示她怎么做。
忽然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傳來,陳非帶著警察和精神病院的醫護人員趕到。
陳非說:“警察,醫生,就是這里,就是這名病人突然發病,在公共場合無理取鬧,還傷害了我的朋友。”
駱白玉大聲喊道:“我沒病!我沒病!”
警察維持秩序,醫生們把駱白玉摁住做檢查。
這邊正亂成一鍋粥,另一邊,一輛加長版黑色轎車上,時桐坐在后座,跟他在同一輛車上的還有衛知禮。
衛知禮不喜歡時桐,他離時桐遠遠的,從車窗探出腦袋去看法院門口的情況,看都不看車里的時桐一眼。
衛知禮不喜歡時桐,但時桐卻很喜歡逗他。時桐雙手交疊在腦后,一副懶洋洋的模樣,笑嘻嘻道:“喂,大孫,你這是看都不愿看我一眼?”
“不要叫我大孫。”衛知禮氣道。衛知禮說:“我為什么要看你?我爺爺喜歡你,我又不喜歡你。”
時桐哈哈笑道:“但我特別喜歡你們這種高材生。”
“所以你才去惹簡疏文?”衛知禮問。
“他惹的我。”時桐笑瞇瞇地答。
時桐說:“你們要幫你們的學姐,是我叫敏重去查了駱白玉的數據,也算幫了你們大忙,你就這態度對我?”
“你想讓我用什么態度對你?”
“我現在無聊,講個笑話給我聽吧,大孫。”時桐笑道。
衛知禮才不講,他氣鼓鼓地把頭扭到一邊,懶得跟時桐說話。
“喂,看前面。”時桐忽然提醒衛知禮。
一輛白色賓利停在前面。
“認識那輛車嗎?”時桐問衛知禮。
“認識。”衛知禮說。
“認識還不趕緊下去攔人?別讓車里的人壞事。”時桐命令道。
衛知禮瞪了時桐一眼,他趕緊下車,走到那輛白色賓利旁,敲了敲賓利的車窗,有說有笑地跟車里的人寒暄起來。表面是在寒暄,實際上是衛知禮在拖延時間,不讓車里的人摻和紀潛的事。
車里的人叫萬仁德,萬仁峰的弟弟,駱白玉的男朋友。萬仁德這人非常奇怪,自從紀潛辦了一件跟他有關的金融官司之后,他就突然一廂情愿地喜歡上了紀潛,把自己的女朋友駱白玉都甩了,還送進了精神病院。紀潛從來沒有主動勾搭過萬仁德,這個事情紀潛就是純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