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有金忽然靠近了時桐,時桐死死扒著坤應萊房門口的門檻,像是扒著一根救命稻草。
時桐剛到坤應萊身邊時,一開始并沒有這么聽話,于是他就被扔去受折磨了。幼年時受到的非人折磨是時桐的噩夢,從那以后,時桐就知道,他想要在金三角好好活下去,唯一的辦法就是跟緊坤應萊、順從坤應萊。
坤有金看到時桐這么緊張,有些好笑。他撿起自己砸過來的袖扣,把它舉在時桐面前,笑嘻嘻地說:“喂,我扣子掉了,你會不會逢扣子?”
時桐搖搖頭,“我不會逢扣子。”
“這都不會?這不會那不會,爸爸白養你這么久。”
坤有金突然向時桐伸出手,抓住時桐的手臂,惡作劇似的把他往自己的懷里一拉。
時桐的腦袋撞在坤有金xiong前,他驚恐地看著坤有金。
“噓,別吵醒爸爸。”坤有金對時桐說,“你跟我來。”
坤有金拽著時桐就走。
他倆沒走遠,坤有金拽著時桐在樓梯間停下。
這里沒有別人,坤有金把時桐背對著自己摁在墻上。
“狗尾巴。”坤有金笑嘻嘻地對時桐說,“你到底算我弟弟,還是算我小媽?”
時桐不說話。
沉默表示拒絕。時桐的沉默把坤有金激怒了。
坤有金突然在時桐腰上一掐。坤有金掐得很用力,時桐差點叫出聲來。
坤有金從背后靠近時桐,惡劣地對時桐說:“你平時是怎么跟我爸爸睡覺的?”
坤有金故意貼近時桐,時桐驚恐地察覺到有什么硬邦邦的東西硌著自己。
那時候的時桐只是個被馴化了的寵物,他不懂發怒,不懂反抗,只會發抖。
“是這樣嗎?”坤有金故意逗時桐,惡劣到了極致。
“哥,哥!哥你先放手。”時桐恐慌地掙扎,甚至用哀求的語氣喊坤有金“哥”。
坤有金放開了時桐,他不敢真的動時桐。
時桐是坤應萊捧在手心里的寶貝,如今大權在握的依然是坤應萊,而非坤有金,坤有金還不敢動坤應萊的人。
時桐很少喊坤有金“哥”,今天連喊了幾聲,倒讓坤有金美了起來。
坤有金嘲弄道:“哦,原來你想當我弟弟啊。”
樓上載來動靜,好像是坤應萊午睡醒了。
坤有金看了一眼時桐,自顧自地上樓找坤應萊去了。
后來時桐一炮轟了坤應萊,改頭換面手握權力,他回想起當年自己在金三角的日子,才意識到自己沒少受這父子倆羞辱,那種受辱感像心魔一樣從時桐心底最深處冒出來,一直纏繞著他。
受辱感不一定在受到嘲弄或羞辱的當場就爆發出來,因為在當時的環境下,人可能會為了生存或者其他什么原因選擇忍耐和順從,但該爆發的,總有一天會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