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庭情況就是這樣,”季硯禮斂眸收尾道,“確實很不堪回憶不起半分愉快,所以我以前一直不想講,不想讓你知道,但是檸柚,還是那句話,從今以后無論你問我什么,我都會毫無保留?!?/p>
即便毫無保留的同時,是讓自己陷入另一個可能會被“遺棄”的不安境地,可季硯禮還是決定如此。
秦赫的教訓,他只吃一次就足夠。
許檸柚又看了季硯禮片刻,他沒有再說什么蒼白的安慰之言,只是將自己在季硯禮懷里埋得更深,雙手將他后背環住得更用力,格外認真仿佛許諾般道:“季硯禮,以后都有我在了,我會對你很好很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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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硯禮,孽種!你這個和季蕪一樣的孽種!我要掐死你…我要掐死你!”
“是你!就是你送我去坐牢的!季硯禮,你這么不孝,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哈哈哈哈季硯禮?你還真相信了我以后會對你好嗎?像你這樣不懂正常感情的怪物,你不配讓我喜歡!”
……
“嗬…嗬…”
季硯禮劇烈喘息著倏然睜開了眼睛。
對上宿舍房頂,他還有片刻失神,直到下意識偏過頭去,看到了另一張床上依然安睡著的許檸柚,季硯禮才重重吐出口氣,好似徹底從夢境中清醒過來。
許是這一整天,先被秦赫的事情驚了心神,又對許檸柚坦白了所有家庭情況,因此毫不意外,季硯禮做了噩夢。
夢里阮藍和季蕪張牙舞爪著斥罵他,甚至撲上來要掐他脖頸,可這其實都沒什么。
真正讓季硯禮稱為噩夢的,還是他心底的不安投射在了夢境中——
是許檸柚告訴他,他不配得到許檸柚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