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在咖啡廳里看著秦赫的時候,季硯禮腦海里不斷一遍遍閃現出他趕到的那一秒鐘——
秦赫已經握住了許檸柚腳踝的畫面。
季硯禮不敢去想,如果他再晚到一分鐘,情況會變成什么樣。
畢竟許檸柚和秦赫如果真的純論武力值,許檸柚絕對不是秦赫對手。
能一腳將秦赫踢倒在地已經該慶幸不已。
如果他再晚一分鐘…
再晚一分鐘…
季硯禮甚至不敢去做這樣的假設,他大腦都在因這個假設而變得越來越神經直跳漲痛難忍,手上力道也在不自覺間越收越緊。
有一瞬間那力道大得近乎真的要將秦赫活活掐死。
可也確實只是極其短暫的一瞬間而已。
因為下一秒,許檸柚的手掌就像現在這樣覆了上來。
明明輕柔又綿軟,可季硯禮卻仿若在陡然間被套上了韁繩,再不可掙脫。
季硯禮倏然闔了闔眸,又加重語氣講了一遍:“真的對不起。”
對不起剛剛嚇到你。
對不起險些沒能保護好你。
可許檸柚卻搖頭說:“沒被嚇到。”
季硯禮扯了扯唇,只當許檸柚在安慰他。
他現在是真的情緒不太正常,每根神經每顆細胞都在叫囂著想要發泄,想要發狠將許檸柚完全侵占,好像唯有這樣才能確認事情并沒有變得無可挽回,確認許檸柚還好好待在他身邊。
但他不能。
他不能再嚇到許檸柚了。
因此忍耐克制得分外艱難,季硯禮甚至不敢回握住許檸柚的手,怕難以控制力道會把許檸柚捏痛,于是只任由自己的手指都在因過度緊繃而難以自控輕顫起來。
可下一秒,他微微發顫的手指就被許檸柚握住了。
許檸柚的力道很輕,像溫水般將他輕柔包裹。
“季硯禮,”許檸柚開口叫季硯禮的名字,嗓音同樣也輕柔,講出的話卻仿佛很重很沉,他語氣格外認真又強調了一遍,“我真的沒有被你嚇到。”
略一停頓,許檸柚又轉而一字一句對季硯禮剖白自己的想法:“當時是有些害怕,但不是怕你,是怕萬一秦赫真出了什么問題,我在想你要怎么辦,我又要怎么辦…”
抿了抿唇,許檸柚總結道:“我是在怕你會被那個垃圾毀了。”
當時季硯禮的模樣是真有一瞬驚到了許檸柚——
那樣眉眼間滿溢著戾氣的季硯禮,讓許檸柚感到格外陌生,好像從來都沒有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