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一下,他又干脆結束這個話題:“今天外面有些涼,你要不要先去洗澡?”
許檸柚確實是想現在就沖個熱水澡暖和一下的,可他視線落在季硯禮明顯還shi著的半側衣服上,還是立刻說:“你先洗,你淋雨了!”
“不用,”可季硯禮毫不猶豫搖頭,“我不冷,剛好我這邊還有個實習工作要先處理一下。”
聽他這么說了,許檸柚這才不再推辭,抱著自己的睡衣進了浴室。
聽著浴室門被嚴絲合縫關上的響動,季硯禮終于抬手抵了抵眉心,緩緩吐出口氣。
“有實習工作要處理”當然只是托詞罷了,他只是需要冷靜一下,亦或準確來說,是發泄一下先前強行壓制下的瘋念而已。
季硯禮抬步走到了陽臺,拉起門,再一次抬起右手點亮表盤,再一次熟練將電擊功能調到了最大值。
事實上他發泄的途徑并不只這一種,有比這更行之有效的方式,可很顯然,他不可能在這個宿舍里使用。
于是電擊手環就成為了最快速便捷的一種。
這里面的電流是在人體可承受范圍內的,但被調試到最大值后,也絕對是會有明顯感覺的。
季硯禮漠然注視著自己青筋愈發明顯的手背,與明顯開始發顫的手指,在這樣鮮明的痛感里,終于堪堪找回了些許得以繼續維持的理智。
可令他沒想到的是,這本就岌岌可危的理智僅僅過了一晚,在
“哥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小行星撞地球我的女神要愛上我了嗎?你竟然會主動給我打電話!”
周道一疊聲不帶換氣的聒噪嗓音在耳機里響個不停,季硯禮勉強壓著已經快要爆發的躁意,冷聲拋出一句:“少廢話,來不來打拳?”
聽見季硯禮這么問的瞬間,電話那頭的周道就明顯安靜了下來,再開口時語氣里甚至透出兩分小心翼翼:“哥你…心情又不好了?”
意料之內沒有得到季硯禮的回答,周道又趕忙說:“我來,現在就來,是去拳館還是…”
季硯禮打斷他,言簡意賅:“來我家。”
“收到,”周道立刻應聲,“我現在就過去,最多半小時后就到。”
季硯禮“嗯”了一聲,就直接掛斷電話并把手機隨手丟在了一旁。
他又抬手用力捏了捏眉心,才從沙發上站起身,徑直走進了臥室——
其實季硯禮內心并不把這里當作“家”,這只是他給自己的一個居住地而已。
只有能讓人心安的地方才叫作家,這么說來,他從來都沒有過家。
過去沒有,現在沒有,以后大概也不會有。
或許大四這一年的宿舍,會是他這一生里離“家”這個字眼最近的地方。
進到臥室里,季硯禮打開了里側的衣柜——
因為有額外的衣帽間,因此他在這個房間的衣柜里并沒有放過衣服。
原本這里一直被空置,可直到上個周末,終于被另外一些東西填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