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光顧著吃飯去了,仇非都不知道林驚蟄被灌了多少酒,想想林老師的脾氣,也是看在大家來幫忙遷墳的份上才賞臉喝點,現在的天氣,仇非怕林驚蟄睡著涼了,他剛想起身,見林驚蟄身邊的位置多了個人,那人低頭湊到林驚蟄耳邊,像是在和醉酒中的林驚蟄低語。
謝枝。
仇非以一種尷尬別扭的姿勢扶著酒桌邊緣,他猶豫了,他要不要過去呢?他現在過去又不能帶著林驚蟄離開。
就在這時,謝枝將服務員招呼了過來,也不知道他說了什么,服務員離開包房后又折了回來,去而復返的服務員手里還拿著毯子,謝枝接過毯子,貼心地替林驚蟄蓋好。
整個包房鬧哄哄的,仇非和林驚蟄之間不光隔了一群人,還隔著一張桌子,他聽不到謝枝跟林驚蟄說了什么,也不知道林驚蟄有沒有回應,唯一能確定的是,林驚蟄始終趴在酒桌上,沒有抬起過腦袋。
但謝枝從坐下,便沒有起身離開的打算,不僅如此,他還時不時貼近林驚蟄的耳朵,像是在跟林驚蟄小聲交談著。
愁人。
仇非托著腮幫子,嘴里的牙簽一上一下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林驚蟄的方向,除了早上離家那會兒,自己已經大半天沒有跟林驚蟄好好說過話了。
“看什么呢?”
一只手在仇非的面前晃了晃,仇非回過神,是喝高了的班長拿著酒杯跑到了他跟前。
班長是個熱情的交際花,剛在車上就跟仇非相談甚歡,喝過酒后,更加興奮,他還試圖拉著仇非跟他一起喝。
仇非忙按住班長的手,好言拒絕,“我不喝,我待會兒還要開車呢,你們喝吧。”
說到開車,班長總算有點理智,開車不喝酒,他覺得仇非一個人坐著寂寞,拖了把椅子坐到仇非身邊,也順著仇非的視線看了過去,結果看到了坐在一起林驚蟄和謝枝。
“嘿嘿。”班長狡黠一笑。
仇非不懂他笑什么,“怎么了?笑什么?”
“你在看林驚蟄和謝枝?”
對也不對,準確點說自己是在看林驚蟄,自己也不是是個漂亮男人就喜歡的。
“他倆看著有戲。”
“啊?”這句話怎么越聽越耳熟啊?這不是自己的詞嗎?仇非疑惑地看著班長。
班長紅潤的臉頰上是神秘且八卦,他用手背擋著嘴,小聲跟仇非道:“你不知道吧,謝枝可是林驚蟄的初戀,我們原本是要舉辦同學會的,只是林驚蟄說他忙著遷墳,我們這才來幫忙的,同學會就是給大家一個再續前緣的機會。”
仇非想起來了,想起林驚蟄轉學的原因,除了要去他父母家住,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林驚蟄早戀被他父母發現,同性戀啊,他父母大鬧了一場,弄得對方也只能轉學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