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塵在下面都聽得目瞪口呆。
這哪里還是當(dāng)初他在春獵上看到的那個(gè)柔弱得馬都騎不好的桓王。
太后也很激動。
桓王如今真是能獨(dú)當(dāng)一面了。
忍不住又多喝了兩杯。
一不小心就喝醉了酒。
孫宮正見她酒醉,便對苻曄說:“王爺,太后醉了。”
苻曄立即起身,親自送太后回去。
秦內(nèi)監(jiān)派人又送了一件玄色斗篷來。
他將斗篷穿上,忽然瞥見了一張熟悉的面孔,就站在謝相身邊。
是謝良璧。
許久未見,謝良璧脫胎換骨,清瘦英氣,頗有武官風(fēng)姿。
他沖著謝良璧笑著點(diǎn)了一下頭,便上了御輦。
此刻大雪紛紛,落在他玄色大氅上。他從雙福手中接過紙傘,那金色油紙傘上繪制著皇室御用的日月星紋,他此刻服飾顏色深沉,氣勢尊貴,卻有一種說不出的芳艷,只感覺他唇色比從前更紅,臉頰也是艷麗無雙,雪光都不如他容光耀目。
謝良璧從前從來沒有上過戰(zhàn)場,
他過了垂花門,頂著雪花推開了春朝堂的門。
這春朝堂如今堂如其名,真是他們春朝所在。
只是他現(xiàn)在聞不了這丁香膏的味道。
只是聞一下,就通身皮膚都紅起來了。
像是形成了某種條件反射。
他扶著門框在門口站了一會,雪花紛紛落滿了他的肩頭,寒風(fēng)從背后侵襲而來,他垂下頭,雪花落在后頸上,冰涼,又瞬間融化掉了。天色低垂,風(fēng)雪交加,他一身玄色金蟒服,頭頂是墨綠的“春朝”二字,冷熱交加,倒覺得此刻像是幻夢。
苻煌還在睡著,頎長的身體幾乎占滿了整個(gè)睡榻。被苻曄扯掉的紅羅帳還堆疊在榻上,滿室都是濃郁的丁香膏的味道。
苻曄就趴在榻前,看著苻煌。
他很少有這樣盯著苻煌看的機(jī)會。
睡著的苻煌沒有了攻擊性,神色顯得更為疲憊。他眉間皺痕又出來了,睡著的時(shí)候倒是比從前呼吸的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