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曄立即上了馬車,直往宮中來。
這一路都能感受到京中氛圍遠不如以往,天街上幾乎沒什么人,馬車駛過天街,進入皇宮,刺目的宮墻在悶熱的天氣里叫人眩暈。
今日天色并不好,過于白,很沉悶,好像要來暴風雨。
青元宮門口少見地看到許多仆從和轎輦,應該是諸位大人的隨從,轎輦是方便他們出入。
秦內監親自來接他,說:“陛下還在西配殿中處理軍報,王爺先去春朝堂等著吧。”
苻曄點頭,先去了春朝堂。
他為噩夢所擾,整個人都十分憔悴,剛坐下沒多久,就見苻煌進來了。
他立即上去一把抱住他。
苻煌說:“想著明天接你過來,你今天就自己來了。”
苻曄抱著他,感受到他的體溫,渾身的惡寒才褪去一些。苻煌撫摸著他的頭,扭頭看他:“怎么氣色這么差?”
苻曄說:“我做了個噩夢。”
苻煌問:“和我有關?”
苻曄點頭,將他抱得更緊。
苻煌唇角勾起,說:“所以跑過來了?”
苻曄又點頭。
苻煌親了親他的臉頰,說:“現在不用怕了?”
苻曄松開他,說:“你是不是還在忙?你先忙,我今日不走,在這等你。”
苻煌叫了秦內監進來:“叫太醫過來給他瞧瞧。”
“我就是沒睡好。”苻曄說。
苻煌還是讓人去叫了太醫,自己則又匆匆回到西配殿去了。
他是聽見他來了,先抽空來見他的。
苻曄看了太醫,又吃了點東西,到了午膳時候,苻煌才將大臣們送走,回到春朝堂來與他一起用膳。
苻曄吃飯的時候一直看他。
苻曄如此擔心他,他心中很是受用,這兩日急報頻頻,國事的確不輕松,可是如今看到苻曄這樣,只感覺繃著的精神都松下來了。
他雖然享受苻曄這份擔心,卻又不忍他為此憂慮,于是便對秦內監說:“叫雙福回去一趟,把桓王日常用得著的東西都送進宮里來。”
秦內監抬頭:“陛下要桓王常住宮中?”
“不行?”
哪里不行,早該如此了!
看王爺在府內擔心想念陛下,人都瘦了一圈了。他身子孱弱,萬不能再因為相思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