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笑了一下。
誰知道苻煌反而問他:“你愿意么?”
這叫他怎么回答!
苻曄下巴枕在他肩膀上:“那皇兄還是長長久久活個一萬歲,我活個九千九百九十五歲,然后皇兄再把我帶上。”
他離他太近,熱氣幾乎燒到他耳朵上。
苻煌就伸出手來,輕輕摸了一下他的臉頰。
太后病了,苻曄理當侍疾,不然難道學他我行我素,名聲盡毀?
那也不行。
他向來不在乎別人怎么罵他,但是苻曄被人罵?不可以。
他想他做一世富貴花,不沾風霜。
只是這幾日苻曄一直不回來,他頭疾復發,仿佛比往日更不能忍受,也不知道為何對苻曄也有了怨言,躺在那里出神的時候,還真的認真考慮要不要死了帶他一塊走。
只是眼下好像又不這樣想了。
覺得現在這樣,好像也不用急著去死。
他想苻曄對此懵懂無知,大概以為他在玩笑。
想到此處,便覺得苻曄實在可憐,遇上自己。
他心生憐愛,便不叫他按了,問他:“用過晚膳了么?”
“聽見皇兄頭疾犯了,我立馬就回來了,哪還顧得上吃飯!”苻曄表忠心,“皇兄既然頭疾犯了,就該早叫人告訴我。”
苻煌很受用,喚了秦內監過來準備晚膳。
今日的晚膳顯然是特意給他準備的,都是他愛吃的。
太久沒和別人一起吃飯了,看苻曄吃飯是一種享受,他很能吃。
這么能吃,也沒見胖,還是瘦的可憐。
如今他看他,總覺得他可憐見的。
苻曄用過晚膳就回到自己寢殿,準備沐浴。
行宮沐浴很不方便,他好幾天沒洗澡了。
如今都把宮里當成自己家了,回到東配殿,哪里都覺得親切。
但東配殿和他走的時候很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