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里苻曄騎在他滿是刀疤的腰上,他身上無一處不潔白精致,倒更襯托得他一身的傷疤,皮膚上青灰色的筋骨,但他也不嫌棄,騎著摩擦他肚臍下繃成一塊一塊的勁硬的紋路。
苻曄骨子里不老實,人又伶牙俐齒,在他的夢里也是葷素不忌,放得很開。
在他的夢里,很會叫。
如今坐在這神仙福地里,和苻曄面對面。
他這形貌身姿不知道如何叫人目眩神迷。
原本醒來后只是模模糊糊的感覺,一下子變得具體了。
他真的會那樣搖么?
真的,很會叫么?
叫他好哥哥,求他饒了他。
苻煌伸手將窗戶完全推開。
風涌進來,苻曄趕緊捂住炕桌上的書稿。
《宮中札記》都是手抄本,萬字一冊,摞了一大堆,苻煌看過的放一邊,沒看的放一邊,放的有些亂。他捂著書稿,探身過來。
他真是天真無邪,對他毫無戒備,好像真以為他當昨日的事沒有發生,興奮地說:“下雨了!”
春雨淅淅瀝瀝滴下來,苻曄很愛美,也很會享受,立馬吩咐雙福:“去把琉璃燈放外頭去。”
他要看雨里的薔薇花。
春雨下的并不大,但薔薇花開的很大,花瓣禁不住雨露沉濃,被雨淋shi了以后,沉甸甸地再也直不起身來。
苻煌叫秦內監去他宮里取大氅。
苻曄問:“皇兄冷么?我這里有。”
苻煌依舊讓秦內監將他的大氅取來,卻是叫苻曄披上。
苻曄自回宮后就沒有再穿過皇帝的衣服了。
他覺得于禮不合,何況他也不缺衣服穿。
他看向皇帝,不知道為什么皇帝為什么要這樣做。
“我有衣裳,皇兄自己披著吧,小心著涼。”
苻煌歪在榻上,沒有理他。
他沒有解釋為什么要這樣做,大概自己也找不到理由。
但他就是想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