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眼再看,的確是兩個男人,神態(tài)yin謔,身體交纏。
苻曄再也忍不住了,上前兩步,用桌上奏折將《玉簪記》壓住,訕訕地叫:“皇兄。”
苻煌神色不是陰沉,也不是震驚,只是沉默著將剩下兩本拿起來。
一本《國策論》,壓著一本春宮冊,冊上寫著“銷春圖”三個字。
他將那兩本也丟在炕桌上,沉默了半天,問:“……你平日里就看這個?”
苻曄立馬搖頭:“我昨日在藏書閣才看到這個,以前從來沒看過!”
他說完立馬把《國策論》蓋在最上頭,又殷勤地將掉落在炕上的奏折都撿起來擺好,他平日里伶牙俐齒,此刻卻面色赤紅,連耳朵都是紅的,也不說話,做完了就沖著苻煌討好地笑。
苻煌摩挲了一下指腹,竟然將那本《銷春圖》抽了出來。
“皇兄!”
苻曄立馬伸手壓住。
這里面的圖可不是話本插圖能比的,插圖只是抱在一起而已,好歹穿著衣服呢,這里面可都是彩畫,還沒穿衣服,有些姿勢連他都目瞪口呆的。
苻煌這樣的老古板直男看了,估計三觀都要震碎!
“好哥哥,別看了?!彼~媚地笑,一時情急,人都要湊上來。
苻煌神色一凜。
苻曄眼睛明亮,有瑪瑙一樣的眼珠子,像不結實的瓷殼子罩了個不安分的靈魂,會讓人忽略他的孱弱,但此刻看,他人還是瘦弱的,下巴很尖,大概一路跑的太急,此刻又羞窘,臉色潮紅著望他。
他這樣叫他,就是滔天的罪行他也得饒恕他了。
苻煌將手收了回來,嘴角壓下來,看起來嚴肅的可怕。
苻曄趕緊將那些畫冊都收了。
“都是我們喜歡男風的才看,皇兄還是輕易不要看,免得做噩夢。”苻曄說,“其實也沒什么好看的,畫的都很一般。”
“你倒是看過不少?!避藁驼f,眼睛卻沒看他。
苻煌應該是不相信他,叫了秦內監(jiān)過來。
秦內監(jiān)小心翼翼地過來,微低著頭,可是苻曄還是看到他壓不下的嘴角。
他的臉就更紅了,立在苻煌身邊,腿都貼到了苻煌的靴子。
秦內監(jiān):“陛下?”
苻煌看向苻曄:“還有么?”
“藏書閣還有,我這里沒有了?!避迺喜桓以俪吨e,“皇兄不信可以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