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川!你發(fā)什么呆呢?宋老師給你夾菜呢!還不快謝謝老師!”直到滿秀東出聲,他才回過神,接過夾來的菜,忙道了聲謝。
滿秀東似是埋怨般瞥了滿川一眼,而后才開口回道:“這有什么福享的,兒女終歸是兒女,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說著,話一頓,喝了口酒,又繼續(xù)道,“就算是姐弟,以前許是再親,也終歸都是要走各自的道,過上自己的生活。”
我笑了笑,抿了一口酒。
一晚上師清的情緒都是亢奮著的,少有的沒有平日里冷靜克制的模樣,對敬來的酒皆是來者不拒,平時斯斯文文的老師們也都與街邊燒烤攤里吹著牛皮的人別無二致,只是多了些裝腔作勢的奉承話。
一切直到最后師清搖搖晃晃地被扶上了車才結(jié)束。
好在她酒品倒是不錯,上車便睡了去,車內(nèi)也陷入了沉默。
一車的酒味,氣味并不好聞,我開了窗,撐著下巴一直巡視車外呼嘯而過的景色。
忽的,滿川遞了件衣服過來:“披件衣服,晚上涼。”
我抬了眼,便見滿秀東從后視鏡看了過來。
接過衣服,也不穿上,只是搭在腿上,滿川倒也沒再說什么。
行至半路,師清突然醒了過來,捂著嘴巴忙讓滿秀東停車,車還未挺穩(wěn),便急忙打開車門在路邊吐了起來,滿秀東見狀,匆匆拿了瓶水下去照看。
師清在車外吐得昏天黑地,車?yán)镆粫r間只剩我與滿川倆人。
車內(nèi)的沉默漫長而煎熬,正準(zhǔn)備下車想去看看師清的情況,手卻突然被滿川拉住,我疑惑地回頭。
車頂昏黃的光亮照不清滿川的神色,只有五官雜糅在昏暗的夜色里,混合著車內(nèi)經(jīng)久不散的酒精。
“你真的要出國?”滿川終于問出了口。
若是之前我還在躊躇,但在他問出這一句話時,我心里像是有了答案。
“嗯。”
滿川聽了倒是一副了然的樣子,笑了笑,聲音真摯地送出了祝福:“恭喜你啊!倒是自由了。”
“團(tuán)圓,快拿包紙巾下來!”滿秀東的聲音突然從車外傳了進(jìn)來,在此刻顯得令人歡欣。
“來了!”
匆忙下了車。
“要你拿包紙,你拿什么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