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過最惡的夢,就是被一群老鼠圍在院子里,求救無門。
她連忙洗了兩遍手。
白圭連忙拍著她安撫:“娘不怕不怕,龜龜在,龜龜保護娘。”
趙云惜頓時笑起來,溫和道:“娘不怕,娘就是惡心。”
兩人帶著甜甜收拾收拾睡了,現在張鎮給甜甜做了一張小床,李春容給她做了被褥,讓她自己睡著。
第二日天剛蒙蒙亮,李春容就出去叫人來了,等趙云惜捧著碗喝粥,秀蘭嬸子幾個就到了。
她連忙起身打招呼。
秀蘭嬸子看著她喝著濃稠的小米粥,面前擺著一碟子腌胡瓜,掰開的咸鴨蛋,蛋黃流出來的油都把蛋白給染黃了,還有雪白柔軟的大饅頭,頓時羨慕壞了。
她家過年都沒舍得這樣吃。
“云娘你先吃著,娘帶你嬸子她們先去洗薄荷葉,讓你爹去挑水!”
張鎮看見兒媳還有些不好意思,喝酒喝不過一個女人,讓他覺得十分抬不起頭。
張文明卻還記得,她抱他進來的!她抱他了!
幾人各自去忙,白圭回書房背書,這時候就是讓小孩背書,先把四書五經來回背得滾瓜爛熟,等年歲上來了,再一一跟你講釋義,學得快還不容易忘。
甜甜亦步亦趨地跟著小白圭,片刻也不曾遠離。
趙云惜連忙吃完,就也跟著干活去了。最關鍵的步驟還得是自家人來。
等她賺夠一定的錢傍身,就不再這樣摳摳搜搜地捂著了。
畢竟,人性不可賭。
請了五個嬸子,干活就格外快,清洗好放在竹排上瀝干,五個人也弄了整整一日。
剩下的就是全家開始蒸餾,就這也忙忙碌碌地把旬休日給渡過了。
夕陽漫天時,銀樓掌柜趕著牛車過來了,他穿著簇新的綢衫,帶著頭巾,樂呵呵地下車。
手里提著豬頭肉、鹵大腸等,還提著一壇子好酒,他想和趙云惜拉近關系,但只能在她家里男人在家時過來。
“趙娘子可在?”他立在門口,對著來開門的張鎮作揖。
“你是?”張鎮滿臉疑惑問。
“啊,老頭是銀樓的掌柜,其實來拿貨、送原材料都是我家,只不過來得少,大人不認識我。”
掌柜看著張鎮,心里就明白這趙娘子為什么敢這么膽大,這男人身上可穿著皂吏的深紅衣裳,一看就不是尋常村人。
張鎮輕輕嗯了一聲,回身喊:“云娘!是銀樓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