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往后江陵是張家天下,不會讓外姓掌控。
兩人略寒暄幾句,便有人連忙道:“快回村,歇息片刻。”
張家臺已經立了狀元牌匾,路也重新平整過,直通張家小院。
楊知縣覷著張白圭那滿意的神色,不由得贊嘆,當年院試,他還是個孩子,一轉眼,就能掌握他的命脈了。
果然是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瞬間地位不同了。
楊知縣知道,若不是當年在武昌府,顧大人惜才,壓了他一屆,他會更早登科。
但登科是為了做官,十三四歲定然做不得官。
在這種情況下,他竟然毫無驕矜之色,面色平和,情緒鎮定,實在是大才。
葉珣視線在人群中巡弋,并無看到記憶中那陌生的人臉,笑了笑,把一切都放下了。
幾人回了張家臺。
置辦宴席請了儀仗隊吃用,又送了江陵土儀,儀仗隊便先回了。
楊知縣見此,也跟著告辭離去。
張白圭俯身作揖,客氣非常。
待眾人坐定,張白圭和葉珣又起身,對著趙云惜磕頭,張白圭低聲道:“白圭得娘親多年照料教導,才有如今成就……”
葉珣納首就拜:“姐姐待葉珣至誠,從未有星點懈怠,凡吃用道理,和白圭一致無二,如今已逾十年,葉珣銘感五內,不敢忘懷,先有姐姐后有葉珣,珣愿以生命起誓,余生奉養姐姐如同至親,如違此誓,珣必天打……”
“哎……”趙云惜連忙打斷了他。
葉珣笑了笑,沒再多說。
人生孤寂,姐姐才是灰暗混沌中的絲光。
趙云惜連忙扶起兩人,含笑道:“快起來快起來!一家人可別說兩家話。”
兩人起身后,又被眾人帶著去祭祀先祖,要去墳頭磕頭燒紙,告訴先祖這個好消息。
好一番忙活后,才算是安穩下來。
張白圭輕輕地舒了口氣,眉眼柔和。
葉珣掐著手心,病弱時不來,高中時不來,那往后,便一切塵歸塵,土歸土。
誰知——
“葉家來人了!”門口有小童進來傳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