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圭倒是興奮,左兜里揣著飴糖,右兜里揣著點心,快樂回家。
踏著月色,福米跟在幾人身后,空氣中都飄著硫磺的味道,偶爾還有放鞭炮的聲音。
趙云惜回去,倒頭就睡。
太困了。
她的生物鐘不容忤逆。
大年初一就更忙了,要去村里挨家挨戶拜年,還要去林宅拜年,小白圭換上新衣,包得嚴嚴實實,這才去各處拜年。
跟走馬觀花一樣,各家閑聊幾句,就各自散了。
拜年時,各家都備了五辛盤,再有椒柏酒、桃湯、屠蘇酒、膠牙餳等,大人來了喝酒,小孩來了吃糖。
趙云惜、張文明帶著小白圭好一通跑,轉悠一圈,客客氣氣地作揖行禮,說幾句吉祥有意頭的話,小白圭被塞了一兜兜的糖、瓜子、銅板。
趙云惜都想變成小孩了,收壓歲錢真的很快樂。
等回去后,再拿著火紙去上墳。
張家祖墳也一大片了,剛開始墓碑和墳頭還簡單,后面明顯能看出來有錢了,張誠他爹那輩,好多人的墳頭都是磚砌的,看著就不一樣。
趙云惜虔誠地拜了拜。
“祖宗們,保佑張文明和小白圭考上舉人、進士,給你們燒紙了,你們在地下多保佑。”
“記住啊,他叫張白圭。”
她認真叮囑。
小白圭在軟墊上磕了兩個頭,奶里奶氣地許愿:“祖宗保佑我娘稱心如意,干啥啥行想啥啥有。”
幾人燒了點紙,放了鞭炮,許了一堆愿,這才施施然回家。
回家后,就開始數銅錢,白圭的小兜兜里滿滿當當全是錢,普通村人給幾個銅板,有錢人家給銀角子。
“白圭,你自己收著錢。”趙云惜沒有沒收他的壓歲錢,還給他一個錢罐子讓他收著。
張文明在邊上羨慕壞了。
“我兒時的壓歲錢,都被娘收走了。”他滿臉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