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天色大晴。
趙云惜和白圭來得早,剛一坐下,就敏銳地發現夫子又隔著窗戶在盯他們。
她連忙坐正背書。
還戳了戳正在嘰嘰喳喳說趣事的林念念,感受到夫子的死亡凝視,頓時安靜如雞。
“云娘,你出來。”林修然道。
趙云惜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有些戰戰兢兢地跟著去了正廳,坐在夫子面前。
“你先前做的雞蛋糕和炸雞極好吃,多給我做些,把炸雞放在窗臺下凍著,明日拿來給我。”林修然沉聲道。
趙云惜應了一聲,琢磨:“冰天雪地的,您為何要出遠門?”
林修然這才有些意外地打量著她:“你倒是聰慧。”
“我往南邊去,你晚上回去就做,明天一早就凍得很厚實了。”他又補充。
趙云惜有些莫名,心里有什么一閃而過,卻沒有串聯起來。
她揣著滿腹疑惑回去聽課了。
晚間回去,她先是讓李春容幫著她買小公雞,又請張鎮幫忙殺了,這才開始忙碌著炸。
一邊炸,她一邊在思索。
冬日天寒地凍,人們非必要不會出行,并且再有兩個月就過年了,更加不會出行,那有什么事,讓夫子必須得走。
南邊,打仗,王陽明。
她錘了錘腦袋,有些想不起他具體的生卒年。但林修然表現的反常,肯定有什么原因在。
她穿越后,覺得記憶都好上幾分,可關于王陽明,她知道的更多是“格物致知”、“知行合一”、“龍場悟道”等等。
趙云惜烤著雞蛋糕,半晌沒想明白。
她怔怔地發呆。
但冬天出行,實在要命。年輕人尚且撐不住,更別提老人。
她還是想去問一問,留一留,她很感激林修然,讓她在明朝也有書讀,他看似嚴厲,卻對她和白圭如同親子。
他包容了她所有的離經叛道和反骨。
趙云惜將炸雞和雞蛋糕做好,放進背簍里,回屋把自己裹得厚厚的,提著劍,帶著福米,便要出門去。
張文明連忙道:“你做什么去?”
他連忙穿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