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林宅,就該教作業了,她罕見的有些緊張,夫子太嚴厲了,根本不會念著她年紀大了給她留面子,對他來說,他們都是小孩,想揍就揍。
才十日下來,戒尺便變得油亮,被盤出光澤來了。
趙云惜乖巧如雞,交上自己的作業,根本不看夫子的眼睛,在心里臨時拜拜孔子,必過必過。
林修然看著她瑟瑟的樣子,眸中閃過一絲笑意,他對她嚴苛,和對白圭嚴苛一個道理,是覺得她有天分,才抓的嚴一點。
她是很有靈性的女子,思維開闊,并不拘泥于形式,總會說一些讓他點頭的話。
可惜,是個女子,斷了科舉路。
而小白圭就比較坦然了,他盡力了。
林修然點頭,他在寫字上,也很有天賦,剛捏筆,就能做到形似。
而林子境中規中矩,他略掃了一眼就覺得懶得搭理。
“林子垣。”他冷冷點名。
小孩蔫頭耷腦地走到跟前,從善如流地伸出小手,被啪啪打了兩下,這才蔫噠噠地走回去,背影蕭瑟,頗有些風蕭蕭兮易水寒的味道。
他盡力了!
林子坳露出個恨鐵不成鋼的眼神。
剛開始,都覺得這是一個女人帶著一個三歲的孩子,誰都沒放在眼里,這個組合,對他們來說,老弱婦孺占全了。
誰曾想,他們林家子弟,便是連那年歲大的女人都比不過。
“上課!”林子坳走上講臺,在把四書五經背會前,這講課的人還是他。
趙云惜跟著聽。
林子坳還是有些氣不順,哼笑道:“云娘,你多跟白圭學學。”
趙云惜:……
她沒惹他!他氣她干嘛。
“嗯,好噠。”她笑瞇瞇應下,裝沒事人一樣。
林子坳見她心性堅定,更加氣不順了,卻無話可說。他翩翩少年郎,也沒有什么給人穿小鞋的想法,就是有些惆悵。
趙云惜沒再氣他,而是在下課時,跟林念念和林妙妙姐妹倆咬耳朵。
“我下回來,給你們做炸雞吃。”她很是描繪一番炸雞的令人欲罷不能。
“巨巨巨好吃,根本忘不掉。”
“好吃到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