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臺之上,在片刻的沉默后,就聽一道帶笑的成熟男音響起:“如今已深秋,轉臉就是初冬,張卿注意身體,萬勿受寒。”
張居正猜不透他什么意思,便躬身謝恩。
對于皇帝,坊間傳聞,喜怒無常又多疑,固執暴虐又愛修仙。
張居正后背起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又是一片沉默。
“你父張文明?在江陵捐了個小官,做縣丞?”朱厚熜慢條斯理問。
張居正努力微笑,實在拿不準皇帝的意思。
“是,皇上英明。”
朱厚熜看著桌面的資料,對張文明的生平有些看不上,卻還是道:“他做一小吏屈才了,不若補了縣令的缺,唔……避開籍貫……那就補大興縣的缺,我記得這里縣令要調走了。”
張居正熟練地躬身謝恩。
“這推廣……暫定河北、河南、陜西,給你十年,夠嗎?”朱厚熜語氣淡淡。
全域種植自然是不夠的。
但推廣……足夠了。
朱厚熜點了點桌案上的小札,上面記著,“其母趙云惜,幼年頑劣喜奇巧yin技,生子后同拜林家師門,得林修然青眼,收為義女,傾囊相授……贊其才甚偉,其子肖母……”
“退下吧。”皇帝聲音渾厚。
趙云惜在盤點貓冬所需。
現在家中還有幼崽,自然更得上心。
她給小敬修買的棉布,摸起來細膩柔軟,很是舒服。
這樣的做里衣是最好的。
他現在會流口水了,還得做個小口水巾,免得嘴巴和脖頸會腌。
那胖崽皮太嫩了!
她挑來挑去,挑了雪青色,這顏色漂亮,適合白白嫩嫩的嬰兒。
掌柜還說這是細織的棉線,又染了極貴重的雪青色,賣得比緞子還貴。
趙云惜想了想,琢光剛生完孩子沒多久,體虛,給她也買了這樣好的棉布做里衣,最柔軟吸汗。
都收拾好了,又去看她的酸菜壇子,這可是冬日必備的好物,沒它壓壓味,冬日吃東西都不快樂。
酸菜、酸豆角、辣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