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辦酒席,對于大家來說實在熟門熟路。東家借桌,西家添椅,鍋碗瓢盆亦不能免。
而趙云惜在這一瞬間,共情了當初吃糙米的婆母。因為她現在也想吃了。
成婚真的很費錢,來來回回,竟然把她攢的家底掏空了。
不肯委屈孩子,那就只能委屈他娘了。
大婚當日,張家臺熱鬧極了。
到處都張貼著狀元親手所書的喜字,顯得紅紅火火。
張鎮和李春容笑得見牙不見眼,樂呵呵地跟王秀蘭顯擺:“本來說是在京城辦,但是想著我倆腿腳不方便,這才回鄉來,也是忘不掉鄉里鄉親的恩情,和大家才是最親近的人。”
成婚忙亂至極。
張白圭如今是京官,又出身翰林院,深得上峰喜愛,這成婚自然極為排場。
請了府城的幾個大廚,辦得紅紅火火。
張家臺的鄉親以為,自己能吃上狀元郎的酒席,沒想到,來的人實在太多太多,身份一個比一個重。
于是大家自發的開始準備席面,幫忙跑個腿,見席面上有位置了,見縫插針的吃上兩口。
張白圭穿著狀元服,坐在高頭大馬上,出發往江陵小院去接親。
林子坳和葉珣跟在他兩側,滿臉唏噓:“不曾想,就連白圭都成婚了。”
幾人難免看向一旁的葉珣,笑嘻嘻道:“你年近三十,再不成婚,就要老了。”
葉珣神態自若,漫不經心道:“我身患隱疾不能人道,還是不要成婚。”
他不想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