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狗追咬,有點晦氣。
待到杏林出榜時,才知裴寂已中舉,他是二甲,現在被選為庶吉士,先規培三年,待日后考試過了,再定去哪一部門。
若氣運拔尖,便也會進翰林院。
這是最好的部門。
也能說是最差的部門。
若能乘青云,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若是不能,便蹉跎歲月。
而這回,裴寂輪值到翰林院了,他一進去,就瞧見張白圭和葉珣并肩立著,正對著書冊討論。
“居正、可期。”他客氣地打招呼。
張白圭聽到自己名字,抬眸:“裴兄。”
各自寒暄過,這才看向手中的書冊。
“河套?”裴寂皺眉。
張白圭點頭,笑著道:“我和葉珣在討論河套地區的問題。”
河套說起來很久遠,大概是開國皇帝將蒙古人逐出邊境,卻無法趕盡殺絕,但他做了許多防御措施,比如將藩王封在邊境,以藩王為小勢力中心,抵御外敵。
但多年發展以后,邊防沒有變得完美,反而愈加薄弱和漏洞百出。
而如今,三邊總督多次透信兒,想要把蒙古人逐出河套,恢復安寧。還沒正式上書,就是想要探探朝廷的口風。
這也是老生常談,每一任三邊總督都要走這么一出,然后被擱置。
但張白圭卻很感興趣,也很贊同,娘親常說有偉人說過一句話:“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
他覺得深有道理。
但他知道,不能空談。
先是把大明的典章制度和朝廷的執政文書看了一圈,財政、軍事、民生挨個計算,最后神色復雜地放下書。
擱置……是對的。
朝廷沒錢沒兵沒糧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