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想著跟自家有關,依著計劃要鎖門出去,結果就見王朝暉笑得燦爛,樂呵呵道:“備了好些冬日物資,想著你一個人不方便,索性給你送些來。”
他熱情又開朗。
趙云惜被他心情感染,也跟著朗笑出聲,溫和道:“那要多謝謝你,我這會兒就是要出去備冬菜呢。”
王朝暉齜著牙笑,笑瞇瞇道:“那巧了,你若需要什么,盡管去家里找我便是,我們是同鄉,有多年的情誼在,自然和別人不同,這樣細枝末節的小事,可別自己忙了,好生養著,等居正封侯拜相,你可是誥命夫人。”
趙云惜:……
這孩子一張嘴變得讓人措手不及。
“借你吉言!”他家近來做了皇商,眼瞧著錢越賺越多,但禮節卻越來越好了,時常惦念著她們。
王朝暉讓小廝幫忙卸貨。
趙云惜讓搬到庫房去,就見從花椒到八角,從煤到炭,什么東西都有。
她震驚于他的細心,十分感懷,笑著問:“多少銀子?我現在稱給你。”
王朝暉原本想說不要,對上趙云惜清澈溫柔的眸子,頓時不想敷衍她,認真道:“這真是我家自己備的,我們拿得多,價錢就格外低,這么多,你統共給五十兩就成。”
這么多,有近二百兩。
是他一片心意。
在京城做事越久,便越是感念能認識趙娘子這樣溫暖的人,讓他不至于太過沉溺于黑暗。
他最不缺的就是錢,他爹給他上萬兩的零花錢。他根本花不完,他不愛僄不愛賭,這么多錢,撒著都嫌手累。
趙云惜稱了五十兩銀子給他,見他要走,又叫住他,含笑道:“我家有做羊絨生意,你是知道的,做的羊絨衫冬日極暖和,前些日子通信時,給你也做了幾套,你且試試。”
現下甘玉竹的生意已經做到京城了。她家在京城原就有勢力,想要滲透過來很簡單。
她送貨時,叫人捎過來的,備著給白圭明年穿的,如今給了王朝暉,倒是正好。
他年歲大些,肩膀也寬厚些。
王朝暉摸了摸軟綿綿的羊絨衣,見是套頭的,頓時有些懵:“怎么穿呀?”
趙云惜笑著教他,溫聲道:“多試幾回,習慣了就好。”
“這是羊絨圍巾,冬日冷了,在脖頸間圍上幾圈。”
“這是羊絨手套,有全指、半指,怎么方便怎么戴。”
“這是羊絨襪,很暖和,很輕薄。”
王朝暉捧著沉甸甸的箱子,眨了眨眼睛,他明明過來送東西的,偏偏又提一兜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