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看人群,人群也在看他。
新科狀元果然如傳聞中好看,斯文白皙,俊朗如玉,翩翩少年郎,一身緋羅,更是意氣風發,揮斥方遒。
“啊啊啊啊好好看!這么有才還長這么好?”
“天吶,探花郎面色蒼白,瞧著是個病弱郎君啊。”
“這倆到底誰更好看些?”
“狀元郎!沒有之一!”
“狀元郎是最年輕的狀元了吧?絨毛未褪啊。”
“投花投花!全投給狀元郎!”
“太小了!我喜歡探花郎!”
“兩人都是江陵人士,也不知是誰家孩子?”
“狀元郎笑了笑了!天吶,他對我笑了,快投花。”
趙云惜立在那兩個大聲討論的女子身后,沖著馬上的少年微微一笑,豎起大拇指。
“最棒的小白圭!”她做口型。
張白圭瞧見了,看懂了,便沖著他彎唇一笑。
御街兩側,擠擠挨挨的人群中,有許多未婚閨秀,正打量著狀元和探花,選來選去要選不明白了。
一個少年,一個青年,都讓人挪不開眼。
“都行都行,我也不挑的。”少女眉眼彎彎。
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張白圭總算是體會到這句詩。
一路上,無數錦囊荷包、鮮花絹花,向他紛沓而至。最重要的是,他如愿讓娘親瞧見他風光模樣。
爽了。
張白圭少年意氣,極為舒爽。
街案兩側,行人如織。
等出了御街,更多的便是京城的小童生,一襲直裰,一群一群的稚嫩聲音,沖著一甲投出手中的花枝。
張白圭瞧見他們,便想起自己年少,和娘親身穿直裰往林宅讀書的場景。
那時候,娘親還會給他哼歌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