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堵人了。
貢院附近被堵得水泄不通,路人行走非常艱難。他抱了一會兒,見葉珣身子都泄力了,愈加抱不住。
趙云惜、林子坳接力來抱,等送到醫館,才發現,生生熱了一身汗出來。
他就是又累又冷又餓,才心神虛交,引起的這諸多病癥。
好生養著,慢慢也能回來。
趙云惜看著咕嘟咕嘟冒泡的中藥,那苦澀的味道直沖天靈蓋,她不小心聞到一口,連忙挪開臉。
等把葉珣安置好,張白圭才后知后覺地感受到,哦,原來會試考完了。
有點像夢一場。
那些緊張刺激,明明剛經歷過,卻顯得格外遙遠微妙。
他如墜云端,輕飄飄的。
心中是膨脹的期待和興奮。
但凡參加會試,大多是盼著自己能考中,而非落榜。
他從三歲捧著書開始,到如今參加會試,從未有半分懈怠,心中自然期盼萬分。
這一路,走的極為順暢。
他心中有些飄飄然了。
扶著葉珣出來曬太陽,還給他蓋了毯子,張白圭笑嘻嘻道:“好生養著,你這回必中。”
葉珣抬眸,望著清澈的天空,但笑不語。
“中為常理,不中亦為常理,剩下的聽天由命。”
趙云惜端著菜從他倆身旁走過,挨個敲敲他們的腦袋:“一個二十,一個十七,都還是孩子,不中太正常了,到時候中了咱就好好慶祝一番,不中就接著在讀書,下回會試再說。”
“反正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穩住!”
勸人的時候,都可會說了。
但是自己心里也慌得要命。
科舉考試,不僅僅是考試成績的問題,還有各種各樣的緣由會落榜。
她親自看了兩人的試卷,如看天書。
她以前也是看過狀元卷的人。
但大家也都知道,在江陵,張白圭被稱為張神童。什么夸獎話都聽過了。
但是在會試中,誰不是神童?
誰沒有師承大儒?
區區張江陵,甚至沒有在諸位的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