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云惜嘆氣。
小冰河時期的北方,真的滴水成冰。地里的莊稼,估摸著又要減產了。
這溫度也太低了。
她穿著狐裘,外面還披著大氅,懷里攏著火爐,依舊覺得好冷。
國子監中,學生的家境,明顯可以從一雙手上看出來。許多人凍得手指紅腫不堪,還有破皮的,看著極為嚇人。
趙云惜給兩小只裹到最厚。
羊絨毛衣和毛褲都安排上,羊絨圍巾也不能少。光是露出來的眼睛,那眼睫毛上必然哈氣成冰霧,結成一塊。
“讀書要緊,身體健康也要緊。”趙云惜心疼壞了。
每次過來都是白的眼睫毛。
好在食堂中一直燒著炭,極為暖和,趙云惜還沒受凍,瞧著孩子受凍,便格外心疼。
“哎,讀書真苦。”她再次理解了宋濂。《送東陽馬生序》真的沒有夸張。
而且嘉靖時期,文風鼎盛,出了許多文人。這時期有才華的人實在太多了。
有點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的感覺。
趙云惜看誰都覺得厲害。
她本來覺得自己也挺聰明的,突然就理解了清北的學霸碾壓。
張白圭年輕,火力壯,手還是熱乎乎的。
趙云惜用手背碰了碰葉珣的手,冰涼,頓時皺起眉頭。
他穿著羊絨的毛衣毛褲,穿著狐裘襖,穿著大氅,卻還是這樣涼。
“狐裘不暖錦衾薄,你這,可別再受涼了。”她也有些沒轍。
再厚,就裹成球了。
葉珣指尖微曲,搖頭失笑:“就是手有一點涼罷了,并不覺得太冷。”
趙云惜不信,讓他去燒火。
燒火最為熱乎。
一忙起來,就不冷了。
要買炸雞的監生沖上來,將他們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