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素來嘴叼,這熱乎乎的湯羹,也連喝了兩碗,真香啊。
他意猶未盡地品味著,心里極歡喜,樂呵呵地想,能有這樣好吃的,實在難得極了。
踏著微涼的月色,他渾身生暖,樂呵呵地起身,笑著道:“我該回了,四位不必送。”
幾人將他送上馬車,看著彎彎的月亮旁,伴著一顆明亮的星。
顧璘的馬車在夜色中,骨碌碌地走遠了。
夜色暗沉,涼風大起,武昌城內已經滅了燈,陷入一片沉寂中。
張白圭立在燈下,他眉眼松快,露出些許笑容:“顧大人極和善,一直稱呼我為小友,但兒沒有托大,恭謹地受了。”
他有些不解,那可是湖廣巡撫大人!怎么會跟他以忘年交相稱。
趙云惜打量著他,白圭眉眼生得極好,清正雅致,唇紅齒白,端的十分俊俏。
光是對著這張臉,便生出柔腸百轉,更別提他還這樣有才華。
趙云惜用手背碰了碰他的臉頰,將門窗都關上,隔絕了室外的涼氣,這才笑著道:“你是很好的孩子,喜歡你,是非常理所應當的事情。”
張白圭臉頰微紅,有些不好意思:“娘親眼里,龜龜自然是千好萬好的。”
趙云惜忍不住笑出聲來,捏捏他小臉:“睡去吧。”
說完,才提水洗漱過后,各自睡去。
隔日,張白圭捧了文章去府學讀書,有顧璘照應,他入學手續辦得很快。
葉珣倒是憑著考校,也成功入學。
而張文明搭著他倆的關系,又是送錢又是送禮,也跟著蹭課去了。
三人都安頓好了,唯獨趙云惜在家坐著無聊,她索性去菜場買了幾只小公雞,繼續自己的老買賣。
閑著實在讓人難受。
趙云惜去衙司交了租子,租了府學門口的一個攤子,這里實在是太貴了,要三百文一個月,實在是令人肉疼。
小公雞也貴,這樣的嫩雞要六十五文一只,比江陵貴好多。
習慣了江陵的物價,在荊州府都有些心疼,更別提武昌了。
趙云惜的炸雞小攤很快就擺起來了。
顧璘帶著乖孫出行,被鬧得很煩,心想再也不帶孩子出門來了。
“爺爺爺爺……”之類的嚎哭聲不絕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