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頭就跑。
救命啊。
大魔王裴寂!
真是要了老命了!
趙云惜滿臉迷茫地回神看一眼院門,對著他揮了揮手,將一袋子鹽提進(jìn)灶房。
王娘子:……
鹽罐子一般都是半斤、一斤裝,這得有二三十斤,一時還真不好儲存。
“我們腌點咸鴨蛋?這么多鹽……”
趙云惜隨她處置去了。
而裴寂正在和白圭聊天:“我瞧了你現(xiàn)在做的詩,心中佩服。”他眸中多了幾分真誠的欣賞,笑著道:“一般人在十歲時,根本不知自己想要什么,就算能作詩,也多是模仿、寫景敘事等,以物言志,能寫得這般成熟堅定,白圭,這十六年來,我只見了你一個。”
裴寂少年天才,從未信服過誰。
他知這世間天驕眾多,但張白圭來自江陵軍戶人家,其父雖也有幾分才名,拿到府學(xué)來看,卻是不見絲毫水花。
粗野軍戶家,硬是飛出麒麟兒。
裴寂見天色不早,對張家有一定了解,這才起身,沖著眾人躬身作揖,說是要回家溫習(xí)功課了。
趙云惜客氣地留了兩句,便隨他去了。
他身上那天水碧的羅衣,考究精致,襯得少年清瘦的身影極為好看。
趙云惜見他走遠(yuǎn)了,這才問一句:“有你同窗來做客,提前說一聲,免得怠慢了。”
她估摸著,往后會有更多學(xué)子來,畢竟歷史上張居正的交友范圍極廣。
“臨時湊在一處要來的,不妨事。”張白圭給枇杷樹澆了水,又把土平實,這才慢悠悠道。
趙云惜點頭。
不知從何時起,能聽到一聲蟬鳴,知了知了的聲音就一直在耳邊。
隔日。
白圭、葉珣、趙淙、張文明去讀書,李春容、甜甜、張鎮(zhèn)去擺攤賣炸雞,她在家就有些無所事事。
琢磨了半晌,甚至都想去街上抱幾只雞苗回來養(yǎn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