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同學可有什么忌口?”趙云惜揚聲問了一句。
裴寂文質彬彬:“小生并無忌口,嬸子隨意便好。”
片刻后。
趙云惜端著飯菜出來,笑著道:“家常便飯,裴學子隨意吃點。”
裴寂一口謝謝嬸子梗在喉頭,白圭娘生得也太年輕了,他連忙作揖,素來能言善辯,此刻也只覺拙口笨舌不會說話了。
趙云惜笑著招呼他坐下,溫和道:“尋常百姓家,粗茶淡飯,你多擔待。”
張白圭笑了笑,他和裴寂并不太熟,但他家世好,是知府大人的姻親,愿意親近他,估摸也有李大人交代過的意思。
空氣中浮動著春日特有的氣息,張白圭吃著炸雞,和蒸槐花,聽著裴寂贊不絕口。
餐后,趙云惜又端出來一碟蜂蜜雞蛋糕,笑著道:“這是我在家閑著沒事琢磨出來的,又綿密又香軟,嘗嘗。”
有學子來,她自然愿意好生招待。
趙云惜給他們的小泥爐煮上茶水,讓他們自己玩,這才去折騰紫藤花架。
打算在二門處搭一個花架,兩邊種上紫藤花,這樣有一道花墻,養上幾年就很好看了。
還有先前白圭說,要在書房前種一棵枇杷樹,她覺得是挺好,吃枇杷的時候挺快樂。
還有柿子,這玩意兒在冬天太需要了,又能補充維生素,又很香甜,再冷的天都能結厚厚一層。
趙云惜打理完紫藤花樹,就過來想挖坑種枇杷,白圭瞧了,接過她手中的锨,搶著挖坑。
趙云惜拿錦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笑著道:“你照顧好客人就行,不必管我。”
她又開始琢磨,院子里種了柿子和枇杷,那這石榴和葡萄也得種,倒是桃啊杏啊不用種,哪來都多,去買一筐子回來也不貴。
張白圭笑著道:“不打緊,裴兄不是那等愛計較的人。種棵石榴也好,夏日里看花,秋日結果,油亮碩大的石榴也漂亮。”
趙云惜又去招呼裴寂,笑著請他喝茶,裴寂穿著天水碧的道袍,滾著窄邊,瞧著頗為恣意瀟灑。
明朝書生服飾這一掛,真沒得說。
裴寂生得好相貌,眼若秋水,膚若凝脂,臉上掛著溫和的笑。
一看就是進士胚子,特別有那股文人氣質。
趙云惜滿眼欣賞。
年紀大了,就喜歡意氣風發少年郎,瞧著自己都跟著舒朗起來。
裴寂客氣道謝后,心想張江陵真是有個好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