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娘,出來?!绷中奕坏穆曇繇懫?。
趙云惜茫然抬眸。
她起身,向外走去。
兩人來到書房正廳,剛一坐定,就見林修然輕撫著面前的一堆書冊,眼神深邃中帶著緬懷,半晌都沒有出聲。
“這些書,你帶回去,若有一日,朝廷中出現我姚江學派,心學興盛之時,你再拿出來?!?/p>
心學。
趙云惜覺得手里的書沉甸甸的。
她記得,心學應該極為興盛才是,又怎么會淪落到藏書這一步。
“去吧,這不是違禁書,收著沒事,只是在心學興盛之前,不要告訴別人你知道?!?/p>
“誰也不能說?!?/p>
趙云惜背起書箱,放回竹院,滿腹心事重重,她覺得林修然有些不大對勁,但他不說,她就猜不出。
對明朝歷史是懂一些,但具體細節,她不是歷史專業,屬實不太了解。
因此只能干著急。
“夫子,有什么事,你盡管說?”她問。
林修然望著門外的積雪,笑了笑:“拔雪尋春,燒燈續晝,天總歸會亮,無事,去吧。”
他眉眼間,帶著冰雪淬火的冷硬。
趙云惜欲言又止,還是走了。
回家時,甚至讓馬車送她回去。馬車里,還堆著許多好炭。
兩人都快沒地方坐了。
趙云惜心里暖暖的,她想,也許是她想岔了,可能夫子就是想給他們炭。
等回家后,她直接背著書箱回書房,妥善安置了,再去卸炭。
送走車夫后,和白圭迫不及待地打開書箱看書。
她一直以為這個時代,書是珍貴的,這個想法沒有錯,但是更珍貴的是書上的注釋。
那些注釋才是千金不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