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桃報(bào)李的道理她懂。
甘玉竹性子綿軟,聞言便不說話,皺著眉毛開始想說辭,她沒有占便宜的意思,就是覺得從她手里買,還能幫襯一把。
白圭小嘴巴鼓鼓,吃罷點(diǎn)心果子,又喝了甜滋滋的蜜水,肚子圓圓的才停下來。
見兩人誰也說服不了誰,便上前來,親熱地挨著娘親,糯聲道:“夫人,你就收下吧,娘親說,對(duì)待親人要像夏天一樣火熱,她愿意給,定然把夫人當(dāng)成親人了,快不要推辭。”
他小嘴叭叭的,條理清晰地勸,甘玉竹頓時(shí)稀罕地不像話,她嫁給林修然做繼妻,老夫少妻,再難有自己的孩子,瞧見玉童一般的白圭依偎在娘親懷里,小臉粉白,嘴巴粉嘟嘟,真是愛得不行。
“那成,你把方子給我,到時(shí)候賣貨了,我給你分成便是,你技術(shù)入股,我拿錢入股,一人一半!事兒就解決了!”
甘玉竹很快便想明白了,不等趙云惜反駁,便立馬道:“我也是弄著玩的,你不要再反駁。”
白圭見事情解決,便不再關(guān)注,心想這桂花糕很是香甜,還帶著奶香味,也不知怎么做的。
“你上回送的香露,我用著好,想拿到店里賣,從你那進(jìn)貨怎么說?”甘玉竹又想起這茬。
趙云惜做慣了香露生意,立馬回:“香露三錢銀子二兩露,有茉莉香露、梔子香露、薄荷香露、橘子香露,夫人要多少?”
“先各要五斤。”甘玉竹回。
趙云惜點(diǎn)頭,想著又有小錢錢到賬,頓時(shí)心情愉悅。
一切講定后,她便告辭回竹院了,白圭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側(cè),嘴巴里念念有詞,她竟沒聽出來背的什么。
“這是……”她好奇問。
“夫子在教我背《孟子》。”他已經(jīng)在開小灶了。
趙云惜俯身將他抱起來,心想他的進(jìn)度可真快。
夫子教他和教別人不一樣,像林子境、林子垣已經(jīng)執(zhí)筆,書法要求就高,而白圭年歲小,骨頭尚未長成,便壓著他不許多寫,以背書、釋義為主。
等下午時(shí),她去學(xué)琴棋書畫,他還是讀書。
趙云惜就想,像他這樣讀書便覺得快活,也很罕見,大多數(shù)都覺得讀書比較痛苦,哪有玩著快活。
她也是喜歡讀書的感覺,背下來一篇課文,要比打贏一把游戲要更快活些。
除了刺繡。
她捏著細(xì)細(xì)的繡花針,滿臉深惡痛絕,一生之?dāng)尘褪谴汤C了!
趙云惜很想隨便戳戳,但也要尊重繡娘,便耐著性子地繡,這樣不管成品如何,她也心安理得。
而林念念非常喜歡刺繡,不管描花樣子還是劈線、繡花,她都熱情飽滿。
林妙妙年歲小,針都捏不穩(wěn),跟她一樣苦大仇深。
等下課后,兩人迫不及待地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