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想就覺得極為快樂。
趙云惜摸摸他的腦袋,溫和道:“喜歡就好。”
經此一遭,大家都知道趙屠戶家賣香甜的雞蛋糕,一升糙米可以換一塊,有點貴,但還能接受。
宣傳到位后,她便不再關注,而是專注自己的學業,達到林修然的要求真的很難。
閑暇時也會看院子里的柿子,現在才指甲蓋大小,青綠色的,像是個小磨盤。
她琢磨,等到秋日無事時,便要摘些柿子做柿漆,到時候可以染羊毛用。
不過后頭漚著的竹竿應該差不多了,該到做竹紙的時候了。
趙云惜就牽著白圭的手,一起去找張鉞,見他在家,寒暄過后,這才笑著道:“我后院漚著竹子,想試試做竹紙,不知道大伯可有興趣?”
張鉞當然有興趣,他連忙道:“還按著前頭的分成走,一百兩買方子,再給三成利。”
趙云惜靦腆一笑:“大伯爽快,那你們等會兒過去。”
她交代過,辭別大娘的熱情挽留,又回去拿了鐮刀割楊桃藤,這東西也是隨處可見。
趙云惜就覺得,古代人真的很有智慧,他們懂得將大自然中的每一棵小草,每一棵樹都派上用場。
楊桃枝擺在一旁放著,把先前備著的竹簾從雜貨間找出來,清洗干凈后放著。
夏天陽光明媚燥熱,趙云惜甩了甩胳膊,回院子后,就捧著自己的書來讀。
“云娘!”門外傳來喊聲,張鉞帶著他妻子過來了。
趙云惜笑著道:“竹竿我已經撈回來了,這玩意兒就沒什么技術含量,砍成熟的竹子,劈開,放在河里漚著就行。”
造紙其實很簡單,大家模糊也知道點程序,但造出柔軟潔白的紙,就顯得格外難。
“漚成這樣爛爛的,在河里順便給清洗干凈,帶回來把青皮剝掉,只要內側的白絲,然后放在石灰水里再漚上一天。”
趙云惜笑瞇瞇道:“隔日就用木徨桶蒸煮八天八夜,再漂洗過,再蒸煮幾日,反復蒸煮漂洗,這樣的原料放在石舂中搗成爛泥狀,放在水槽中,加入楊桃枝壓出的水,想要多大的紙,就做多大的竹簾,就能撈出紙了。”
趙云惜說著都累,突然理解為什么好紙賣得那樣貴。
張鉞:……
他聽得眼暈。
“等等等,我都忘了。”他求救地望著白圭。
小白圭就奶里奶氣地復述一遍。
張鉞瞪大眼睛,還是記不住。他惆悵一嘆,“老了老了……”
趙云惜抿著唇笑:“破竹、漚竹、清洗、搗爛、蒸煮、打槽、撈紙、榨紙、分紙、晾紙……等你看著做上一回,就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