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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吵吵嚷嚷地排著隊,彼此相熟不相熟,都能湊在一處聊幾句。
張鎮(zhèn)在一旁聽著,發(fā)現(xiàn)自己這個兒媳確實厲害,起名不如文明字字珠璣引經(jīng)據(jù)典,但老百姓聽得懂,知道咋好,反而更吃她這套。
但不和諧的聲音還是有。
“你是奸商嗎?憑什么讓我們排這么久的隊,你應(yīng)該寫好了讓我們挑!”
“就是啊,為了賣個吃食,也太不要臉了吧。”
這聲音出來,還有幾個幫腔的。
趙云惜抬眸去看,就見是幾個精瘦的男人,眼睛骨碌碌轉(zhuǎn),一看就是地痞流氓級別的人物。
張鎮(zhèn)伸手就往推車上摸,那里藏著他的佩刀。
張文明更是眉眼一凝,思忖地打量著幾人。
“那你起名不起?”趙云惜高聲問。
“誰稀罕你起的破名字,小心壓不住福氣!”為首的黑瘦男人滿臉嗤笑。
他家也是賣糯米包油條的,就在隔壁街,以前游手好閑不干活,逛街的時候,碰見張家在賣,生意那么好,他就眼饞,也跟著置辦起攤子。
還想著要大干一場,讓他娘別再門縫里把人看扁了。誰知道,就算一比一復(fù)刻,也沒啥用。他根本賣不出去。
昨天生意好了一天,他嘗到了賺錢的甜頭,今天擺了半天又賣不出去,簡直氣死了。
這才知道,張家又來擺攤了。
“滾出江陵!不準你在這擺攤!”
張白圭緊緊地握著娘親的手,安撫地輕拍:“娘,不怕。”
張鎮(zhèn)抄起佩刀,刷得拔出一截,利刃在朝陽下閃耀著冰冷的光澤。
張文明卻走到人群中,視線巡弋,找到一個熟人,給他塞了十文錢,讓他幫忙去請衙役來。
“你們還要sharen嗎!”那賊眉鼠眼的男人高喊。
趙云惜用手中毛筆將刀柄摁回去,又將紙筆收起,不用說話,眾人怕她不肯再起名,頓時將槍口轉(zhuǎn)向那喊話的男人。
“你干啥啊,你看不得別人好啊?”
“本來人家秀才娘子愿意,我們掏錢的愿意,咋你一個外人不愿意?”
“叫人家滾出江陵,叫你賣早餐給我們起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