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好哭。
都說當娘的最后一步,是放手。讓孩子自己去成長。
她往后,要放手了。
拜完堂,就要出去敬酒,大家總體還是很高興的。
新房中。
紅燭盡燃。
張白圭身上帶著微薄的酒意,臉頰帶著些許暈紅,手中拿著喜稱,在眾人的祝福聲中緩緩撩起端坐在喜床上的女子頭上的蓋頭。
屋內一片靜謐,張白圭眼中似乎只有那張暈紅的芙蓉面,身周的哄笑聲變得不大清晰了。
“新娘子太美了!和小龜龜甚是相配。”
“英雄~難過~美人關~”
“新娘子是英雄嗎?”
哄笑聲不絕于耳。
喜娘的吉祥話漸漸蓋過哄笑聲,紅袍和紅袍挨得越來越近,張白圭聽到輕緩細微的呼吸聲。
他知道新娘緊張,眸色中便添了幾分安撫。
喜帕被妥善安置在一旁。
顧琢光含羞帶怯地垂眸,臉頰暈紅,耳根子更是紅透了。
先前她還能侃侃而談,如今當真不成。
畢竟——
身份轉變。
張白圭笑了笑,拿起酒盞,和她喝了交杯酒,讓織織和甜甜陪著她,這才轉身出去了。
顧琢光側著微紅的臉頰,有些回不過神,他真好看,就像是山巔上掛滿積雪的青松,卻在初雪融化時,伸出一支殷紅的桃花。
張白圭回席上敬酒。
他地位高,縱然是新郎,也無人敢灌酒,就這,還喝得有些頭暈。
趙云惜讓甜甜給新娘子送吃食、衣裳,侍候著她換掉鳳冠霞帔,雖然好看,但拘謹又沉重,不如日常衣裳那樣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