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大明朝有名的好相貌!
趙云惜在心里勸了半天自己,面色才平緩下來。
“那你愿意嗎?”這才是最關鍵的。
張白圭迎著風,少年身姿如松如竹,聞言面色平淡,輕聲道:“我自然是愿意的。”
聽他這樣說,趙云惜卻有些茫然。
“我沒有苛求過甜甜在年少時成婚,你也是一樣的,總歸要懂得情愛后,選個自己喜歡的。”趙云惜唏噓不已。
張白圭的眸光瞬間比她還困惑:“情愛有什么要緊,成婚是結兩姓之好,只要彼此性子好,天長日久的相處,總歸有情誼在。”
趙云惜沉默了。
情之一字,她堪不破,索性放棄,人活著,有太多的理想和追求,情愛確實最不要緊。
她,也是這么想的。
“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趙云惜抬眸:“白圭,你若對妻子厭倦,還可納妾,可女子與你成婚,便再無回寰余地,只能做困獸之斗。”
“像娘親一樣嗎?困囿于婚姻,連掙扎都顯得格外沒力氣。”白圭的聲音很淡。
趙云惜猛然抬眸,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我們都沒那么幸運的。”張白圭格外理智。“我確實年歲尚小,不通情愛,可遍讀史書,每一行每一頁都寫著錢和權,從未將情愛大書特書。”
趙云惜覺得有些不對,卻找不到話來反駁他。她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閉嘴了。
說不過張居正,不丟人。
鄉試近了。
武昌城中的車馬增多,剛出小巷,便是擦肩接踵的大路了。
趙云惜多看了街上行走的學子幾眼,秀才在江陵城中已經被恭維起來,但是在武昌府,入目望去,行色匆匆,皆是秀才。
她正要收回目光,突然狐疑地又盯了一眼,遲疑著喚:“裴寂?”
那少年錦衣玉帶,面容斯文俊秀,瞧著十足貴族小少爺。
白圭跟著看了一眼,在人群中一晃而過,看得并不清楚。
此次小聚過后,顧家又邀請趙云惜入府商議,說的是等鄉試后,便先納采,后面的等孩子大了再說。
趙云惜意思成婚要等兩人年歲略大些,姑娘在家多松快幾年,在祖母膝下多進孝道。
莊娍聽罷,就客氣地夸:“趙娘子為人寬和良善,往后少不得你多費心,我家琢光打小就以琴棋書畫養大,庶務不通,也難為你性子豁達不嫌棄。”